她挑起一担子水,将一桶水“哗啦”一声倒在了天上----夜空中白云涌动,象一阵阵疾飞的小白马:第三夜,小白马跳下天街在尘世啃草了----奇怪,经过小白马啃过的草、便会突突地上涨----潮水一样……
于是世人惊呼:那不是草原,而是在海洋被海水浸泡了一千年的柔情似水的水草!
那些突突上涨的、被啃过的草突然又回复了原型:于是世人惊呼,不对!不对!它原来是那匹青绿的草原呢、你闻那鲜若雏燕的牛草香----“呼啦!----“话已至此、水草们再也抵挡不住内心充盈的水流、海水随一阵接一阵台风般涨潮又倾泻了----哦!多美哟、这词语的蜂蜜、这母语的瀑布……
这诗人针对现象一遍接一遍峰回路转的惊呼:人类的话语是不可信的,要知黑木崖的真相、你必须陪同小女人一同生活两载、且这两载、你必须耐得住无言的宿命寂寞与失语般噬骨的孤独……
我突然撤离人群、独守着人世的惊呼----路在手指尖“啪啪啪“地变小:仿若一条柏油般的通天大道变成了羊肠小道般、那柔软的弯曲之小。路就那样一条接一条变瘦了:小女人很小,只为一个真相而活;多少次泥石流、都爬不上小女人定居的山坡……黑木崖的人们纷纷传言:小女人定居的山坡、前身是一艘船、尘世的一切被称呼为水的话、也绝对抵不上小女人居住的山坡----因为“水涨船高”!
小女人还养了两只狗:一肥一瘦----肥的叫胖胖;瘦的叫晚秋……
胖胖每日吃三个馒头、二两螃蟹肉;晚秋每日吃一个半馒头、一两白葡萄酒。小女人是修仙的,人间烟火煮出的饭菜,她吃的越来越少,容貌越来越美,小女人今年23岁,养着一只小小的天鹅,叫久美。天鹅夜夜下蛋,这些蛋都在小女人的包袱里掖着。这个小包袱、被斧头挂叉了----留一道伤疤似的小缝儿、小天鹅第一次望见那缝、就“呜呜呜”地哭了,它已经讨厌了无缝的天衣、于是特亲近有缝隙的东西、在小女人不注意的时候,它就提前下蛋,它偷偷地把蛋放入小女人的包袱里----对于这些,小女人一无所知:我们说过,小女人是修仙的、她越来越不食用人间烟火----她的包袱已经一两个周没打开了。呵、据说里面也没什么,只装了天衣被画神裁去的一道缝。据说,那道缝隙会呼吸、会悄悄长出一个女孩儿的脸----它就是小女人的孩子,那个就叫做巧儿的两岁大的小丫头。小丫头与宝马同岁,但性格与宝马截然相反:这个小丫头特宅、每次都赖在家----神奇的小包袱里。可那匹飞马----总在旷野神灵一般无限地飞……在小飞马最快乐的时候,它可将身影穿梭扯那个无数沸腾的马群……呵、你听----遥远的地方已经奔腾着小飞马矫健的身影与交战于风雨的战马吟!……
我站在小女人的身后听雨、听雨水紧紧追随夜空漂浮的乌云成批的东游----哦,我的大唐江山呀----此刻我多么爱你、你给我灵魂快马、我给你----金碧辉煌的一座以语言构筑的爱情皇宫!----
发完誓,我就走了----我谨小慎微地跟在小女人的身后……
“海!大海!妈妈、对面飘荡而来的是大海----如果妈妈你能够游泳、你就能捞取整座海洋倒影的、所有的、举世瞩目的海市蜃楼!”小家伙一阵阵地拍打着我的胳膊……
“孩子:如果溺水了,你也就死了----等你长大了,我们一起游泳----一起捞取你稀罕的海市蜃楼,作为你三岁的生日礼物!”我看着巧儿的发亮的双眼,神思海游……
黑木崖的人们纷纷传言,这匹马是水草变的、它来到女人身边、是为了给女人一桩水草似的、柔美无比的诗歌爱情----故事情节被晚风一阵接一阵地吹开了:爱,所有的方向都是爱----唯有爱,才会幸福;被爱的、你不见黑木崖的殷荷与刑兰两个,那叫呼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一个叫咔卡的通灵者:说要写小说揭发她与她。她们有什么好揭发的,不就是以诗歌写作为名----说一些夫妻才说的话;不就是得到了灵魂爱情也不敢写那些甜蜜与感动、而是画一张接一张与真相无关的伪真伪善伪美的画皮么……
男人与女人之间,一勾结、那就是爱情----没有诗歌事业可言……
一个离不开黑暗的人,生活在闹事也是痛苦的,万劫不复的;与之相反,一颗圣洁如白玉的灵魂、流亡至哪里;孤独到九层地狱、仍然是快乐的、幸福的----因为她坦然可爱、心无尘垢。问心无愧,才是一种至美的尘世之福呀……
他们都在议论纷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神奇的女人,她弹奏着海;她弹奏着青春;她还弹奏着一行行灯红酒绿满脸醉红的男人与女人----
翻一座山,将铁锨插在山腰上:小女人擦擦汗,以手背抵挡住白花花的太阳光,不停地朝远方望----远方渺茫酷似荒芜。黑木崖的女人采几片漂浮的七彩云朵,搭建一座空气稀薄的帐篷。她坐在山腰上,坐在山腰上,就象骑着一匹柔软的灵厩快马----
她的快马叫宝儿,宝儿刚两岁----如果搁在赛马节,它说不准能拿冠军呢。但宝儿爱马----她给予马匹足够的口粮与自由……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