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有人动过手脚。
“我们迷路了。”琉璃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站在高处不胜寒,想来就是这种感觉。
倏然。
松柏树上的叶子哗啦啦的掉落,好像是下了一场树叶雨似的。
循声望去。
只见黑压压的一片朝他们扑过来。
定睛一看。
一群乌鸦扑腾着翅膀在他们头顶盘旋着。
白瑾泽脱下披风打算将这些乌鸦赶走,琉璃垂着头窝在白瑾泽的怀里。
扑打了一段时辰,这些乌鸦依旧不走,倔强的飞在他们的头顶。
他忽地停下,细细的观察着。
显然,这些乌鸦并不想伤害他们。
而是泛着难听的叫声。
乌鸦虽然是被称作为十分晦气的鸟类。
但是谁也不知,乌鸦有着很好的辨识力,它能够认出每一个人,而且十分聪明好驯养,难道是……
想到这儿,白瑾泽尝试性的摊开掌心,一只乌鸦落在那里,啄着他的肌肤,恍惚间,一张白色的纸条落在他的手心里。
果然是被人驯养过的乌鸦。
乌鸦将自己的任务完成后继续盘旋在他们的头顶上,似乎不想离开。
“快看看。”白瑾泽拍了拍琉璃的小脑袋。
她探出头来:“诶?这是什么?谁给你的?”
“不知道,看看再说。”说着,白瑾泽展开纸条,纸条上潇洒的写着‘跟着乌鸦走,有肉吃。’
哧。
不苟言笑的白瑾泽似乎笑了出来。
“谁?你认识么?”琉璃看他春风满面的模样问,有些吃味:“莫非是你的小情人千落担心你?”
‘啪嗒’。
一个响亮的弹指弹在琉璃的脑门上。
“弹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琉璃一边揉着额头一边说。
那只领头的黑乌鸦长得还蛮英俊的,黑的发亮的毛发,黑豆的眼睛,强壮的翅膀,白瑾泽逗着乌鸦:“不愧是他驯养出来的。”
乌鸦似乎听懂了,骄傲的抬起小脑袋朝天嘶鸣了一声。
“谁?”琉璃追问。
“南宫逍遥。”白瑾泽自豪骄傲的说,打了个响指,那乌鸦引领着方向朝前扑,似乎在为他们带路:“他定是知道了我们的遭遇,所以才出手相助的。”
了解南宫逍遥的人,白瑾泽当属天下第一。
哪怕江湖上的人都寻不到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南宫逍遥,只要是他白瑾泽遇到危险了,南宫逍遥定会准时出现。
“他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琉璃佩服的暗暗点头。
有时,很羡慕白瑾泽,有一个这样的好的朋友,还有一个那样爱着他的女子。
“是。”白瑾泽拉着她追随着乌鸦朝前走:“若他是个女子,说不定我就娶他了呢。”
呸呸呸。
“我看你们再继续下去,怕是都双双患上了断袖之癖呢。”琉璃打趣道。
他爽朗的笑,没吱声。
乌鸦认路,很快就将他们引到了陵园的正路上。
这里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
那面墙,哦对,刺着血字的墙。
“怎么回事?字呢?字怎么没有了?”白瑾泽一个激动扑过去站在墙面前来回的看。
“什么字?”琉璃疑惑的看,墙上除了一层层的苔藓并没有什么字啊。
惊诧,愕然,惊愕,谜团一层一层,如海藻似的缠乱着他的心。
字没了。
莫非那一切都是幻觉?
不,不会的。
怎会处理的这般干净。
那人的身份若是不弄清楚,恐怕以后是个祸害!
瘫坐在地上的白瑾泽揪起一颗草在指腹间搓捻着,那双星月似的眸子渐渐的黯淡了下来,如蒙上了一层云雾一般,琉璃也察觉到事情的蹊跷和恐怖了。
“和昨夜的黑衣人有关,是不是?”琉璃的,空洞洞的。
阳光暖暖,悬与碧天,风拂来,吹动了簇簇春雨。
他的默认让琉璃从脚底心朝上的凉。
乌鸦‘啾啾’的叫唤着,白瑾泽抬头望去,摊开掌心,乌鸦站过来,踮着小爪子。
他明白,南宫逍遥是要他回话儿。
想了想,白瑾泽徒手揪起一根草,而后将草折成两半,聪明的乌鸦明白了,将两片草叼走,飞的很远很远。
对于白瑾泽的做法,琉璃表示不解:“瑾泽,为何要把折成两半的草给这乌鸦?”
“代表我挂了。”白瑾泽幽幽的说,随即躺在草地上,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他的脸颊,凉凉的,很舒服。
“啊?”这么深层的含义恐怕只有白瑾泽才能想出来:“那南宫逍遥他能懂么?”
闻言,白瑾泽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嘴唇微动:“如果他不傻。”
“……”难道看不懂他意思的人都傻么?
琉璃望天儿,看来自己也是真傻。
一刻钟过去了。
“他什么时候来?”
“快了。”
两刻钟过去了。
“他什么时候来?”
“怕是泡妞儿呢,再等等。”
话音才落。
忽地,周遭卷起了一股子清凉的凉风,就连雨水也被搅动了,地上的草儿愉悦的飞舞着。
一股子独特的味道夹杂着邪魅的声音在空中层层飘出:“泡妞儿?这荒郊野岭的我去哪儿泡妞?泡这些死了贵妃皇后么?”
来了。
白瑾泽依旧端着架子闭目养神,一副躺在深林丛林中神秘莫测的模样。
松柏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