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告诉我,我这就去地里把你刨出来!”
鹤斜乜了我一眼:“什么叫刨……把本法师说的跟个地瓜似的……”
“我的身体只是个投射,意识的投射,虽然不能做出实质性的行动,但法术靠的可不是身体。咒语、手印、符咒包括意念,终究是意象化上的东西,特殊的能量。所以这么多天。我琢磨着一件事情。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已经成功了。”
我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听上去不是那么简单,但又忍不住问:“什么事?”
鹤话锋一转。突然问我道:“你听说过清朝时候‘李通判’的故事吗?”
李通判?我当下第一反应是通判这个名称。这是个官名,也称为“分府”,管辖地为厅,配置于地方建制的府或州。用来辅助知府政务,分掌粮、盐、都捕等。品等为正六品。距今也得有几百年了吧,我怎么可能听说过。
鹤看我一脸蒙圈的样子,有些痛心疾首:“哎,现在的年轻人。看的都是什么书啊……”
“我不知道你就告诉我啊。”
鹤哼了一声,不屑至极,但还是耐下性子跟我细细地讲:“清朝时候有个李通判。家财万贯,妻姬有七。但年纪轻轻就死了。有个道士贪财图色,用法术使自己的魂魄钻入李通判的尸首之中,还魂归来准备鸠占鹊巢。不过奸计没有得逞,刚刚还魂,就遭了天谴。”
故事是好听,但跟正事又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不懂了吧。”鹤一下变得得意起来,“清朝时候道士的小把戏,在我眼里就是个渣渣。不过技法我倒是可以依葫芦画瓢地使出来,算是借个意思。”
“我要把我的魂魄,转到另一个人身上,然后重新回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借尸还魂,听起来怎么都觉得后背发凉。“可是……这不是违背道德么,难不成你也……”
“谁告诉你我贪财图色的!”鹤立马反驳,唾沫星子都飞了起来,“合着师父我在你眼里就是个贪财图色的小道士?”
“不是不是……”我忙不迭地摆手,原本昨日重现的温情时刻瞬间不见了,师徒的小船说翻就翻,“您继续说,您继续说……”
鹤缓了缓,依靠在洞壁上,思考了一伙儿,幽幽地说道:“我要在死人身上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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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从虚空之中甩出来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五脏六腑全都扭到了一起,以至于回到现实的那一刻,我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差点“哇”的一口就吐了出来。
秦初一此刻还在床边上守着,一听有动静想要过来看看,却突然看到我猛地坐起,还好他反应快,一歪头躲过了一劫,否则肯定会被我撞个大包出来。
“怎么样了?”他小心翼翼地问,宽大的手上抚上我的额头,另一只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呼吸十分急促,我上气不接下气,缓了好久才说道:“看……看见了!”
秦初一脸上的表情迅速从担心变为放心,捧着一杯水让我先喝下,慢慢说。
窗外的天色开始暗下来了,青蒙蒙的有些分不清是凌晨还是傍晚。街边的路灯依次亮起,在冰冷的冬季透出些许的暖意。这里的时间跟梦境不一样,我在虚空之中呆了大概有十个小时,现实之中也差不多。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的,身上出了不少的汗,连带着底下的枕头都有些汗涔*涔的,所以一下跳起来,脖颈感觉分外的凉。秦初一拿被子把我裹成一个球,只露出个脸。
“鹤的意识是在珠子里,只不过这不是他控制的,有可能是碧莹残存的能量。”
“碧莹?”他想了想,“就是你曾经的某一世?”
“大概吧。”总觉得怪怪的,就算是转世,也不是同一个人,毕竟现在的我是独一无二的。
秦初一脸上却显出一丝得意:“难怪。我老婆怎么这么厉害,那么多年前就有这么厉害的能力……”
我曲肘一下打在他的肋骨上,没使出力道,却也让人吃痛:“别乱说,那是鹤的女……嗯,好朋友。”
秦初一悻悻,揉着胁下,鞋子一脱顺势靠在床沿上听我继续往下说。
“嗯。鹤现在在一个类似虚空的地方,只有意识,身体应该还留在那拉孤山那里,暂时先这么假设。”
秦初一点了点头,插话道:“不用假设了,就是在那拉孤。梁老板,哦不,赵老板回信息给我确认了,那个商贩是从那头捯饬货过来的。不能问太细,这些人机灵的很,只能问到这么多。”
赵老板?“梁老板呢?”
“说是突然有事,人回老家了,什么东西都没带,手机都没拿,全丢给赵老板了。”
突然有事?我脑子里浮现出梁老板腆着肚子的样子,不急不慢,做事情有条不紊,态度谦逊和蔼,都不会跟人红脸,怎么突然走得这么仓促?
来不及想这么多,我继续跟秦初一讨论鹤的事情。
“鹤跟我讲过李通判的故事,复制里头的场景,让自己起死回生。”
秦初一点点头,有些理出了头绪:“所以我们现在需要找到那具还魂的尸体是吧。”
“你知道李通判的故事?”我瞪大了眼睛。
他觉得我有些大惊小怪,秦家风水一脉不是白吹的。忽然有些崇拜他了。
“那他有没有说是哪一具尸体?”
刚才那些话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