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忙活了一阵,现在恢复更新,抱歉。)
从县城回来,影子一直很兴奋,小洛则神色忧淡,一直躲避着陆一川的眼神。
“你怎么了?”
“我……”
许小洛终于扬头看了陆一川一眼,“我觉得我们需要认真的谈一谈。”
陆一川从她的表情察觉出来,谈话的内容可能不会太愉快,顿了一下,也就欣然接受了。
这是两人相识以来,最漫长的一次谈话。
从人生,到理想,从阅历,到经验,从希望,到感慨……
通过这次深聊,陆一川对她的了解可谓是更深了。
她温柔善良,又执拗坚强;
她渴望关怀照顾,却有着不可逆转的倔强;
她骨子里有着传统女性的保守,又有着新时代时尚丽人的热情大方;
她内心中有着李白似的浪漫主义情怀,却又处处展现着在现实面前冷静的理性思考……
这一次的谈话,小洛没有就两人关系的发展提及到一个字,可潜移默化中,陆一川从她的话语中领会到了那一份深层次的意义——我们不合适!
陆一川实在不懂,明明是两情相悦的两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够在一起?
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哪还有什么世俗的羁绊能够阻挠相爱的两个人?
女孩子不都是感性的么?
……
宿舍里,陆一川住着大炕,许小洛和陈影住的是由仓库改造的卧室里,临时搭建了一张大床。一连下了几天雨,棚顶竟然漏了。
陆一川本打算让她们到炕上睡,自己一个大老爷们,随随便便就讲究一宿了。不过许小洛倔强着没有答应。
当晚,陆一川傻傻的研究起了星座的有关东西,时间久了就觉得有些好笑。看来自己内心终究不够强大、不够坚定,竟在意起了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我还需要成长,我要变得更加成熟,坚固内心,从明天开始。”
陆一川躺在热炕上,暗暗发誓。
第二天,中心校又重新开课了。
重回课堂,陆一川第一个感觉就是乱!
好不容易把这群调皮捣蛋的山娃子带出了些样子,休息两天,直接又打回原形了,一堂课下来,他一口气揍了六个大声说话的男同学,这才堪堪稳住了局面。
不过下课之后,他却听到了一条不怎么愉快的消息。
许小洛被骂了!
而且是被她的学生骂了。
陆一川是个男老师,平时课堂上又极为严厉,同学们对他的忌惮要多上一些,可是许小洛那里就不一样了。
山娃子们在操场上戏耍打闹,许小洛叫他们回班级上课,一连喊了几遍。小洛这边还没怎么样呢,学生那边就忍受不了烦躁了,有人带头骂骂咧咧的回了一句:“上个屁!”
此话一出,许小洛直接愣住。
听说此事后,陆一川怒气冲冲的来到操场上,马远和陈影已经到了这里,正阴沉着脸,训斥他们呢。
陆一川瞟了一眼脸色异常难看的许小洛,心里愈发来火,从陈影手中要来了拇指粗细的教鞭棍,吼道:“谁骂的人?站出来!”
学生们先后被马远、陈影训斥了好几次,嚣张气焰早就平息下去了,正战战兢兢的排成方队罚站呢。这会儿看到陆老师这么吓人的一幕,谁还敢站出来触碰他霉头?
陈影也被陆一川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凶神恶煞”的一面。
“有胆骂,没胆承认?”陆一川怒视着大家,怒然道:“我再说一遍,刚才谁骂的许老师,主动站出来!否则一会儿我把你们一个个都修理一遍!说!是谁?!”
骂人者自然不敢承认,可这群山娃子们,可没有革命党人的信仰理念,一见陆老师发了火,哪还敢死磕,没多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句:“是魏喜民骂的,我听见了。”
“你放屁,不是我!”
陆一川直接气笑了,怒吼道:“魏喜民,给我过来!”
魏喜民十五六岁了,一米七十多的个头,浓眉方脸,正歪着脖子,不服输的模样。
“为什么骂人?”
陆一川压抑着怒意问道。
魏喜民扭过头,不予理睬。
陆一川看明白了,这家伙绝对是个刺头,仗着自己坨大,都敢叫板老师,平日里指不定怎么欺负同学呢。当下也不做他想,扬起教鞭,狠狠地抽在了他屁股上。
“啊!”魏喜民直接怒了,“你敢打我?”
“不知好歹!”
陆一川震怒,才不管那么多,就想狠揍他一顿。
教鞭棍再一次扬起,狠狠落下!
“妈的,老子这书不念了!”
魏喜民忍受不住陆一川这全力的抽打,仗着年轻身子矫健,直接跳开了,一溜烟跑了。
许小洛这一下来气了,就想找陆一川质问。
这魏喜民可是我辛辛苦苦家访做工作,才把他拉回学校的,你可倒好,教育就教育呗,打人干什么?这一下好了,人家还可能回学校念书么?
陈影赶紧拉住了许小洛,小声说:“这样的学生,不教也罢!”
“这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
陈影板着脸,叹道:“小洛,你就是太倔了,山里教学情况是大环境造成的,你又不是圣人!人家一川每天上完课,还要骑车带你到各个村去家访,多辛苦啊。”
许小洛心里一慌,看向陆一川的目光瞬时软了下来。
是啊,她只想着山里的孩子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