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胡记酒肆不过是个不入流的酒肆罢了,沽了几个铜板一壶的烈酒,一群走卒贩夫日常无事便在这里喝个酒图个乐子,如今提起这些名门闺秀的fēng_liú韵事,说得那叫一个有鼻子有眼。
言谈间不免有些觊觎,嘿嘿笑着,说是这位阿烟姑娘也真个是可怜,接连许了两个男人都是花花肠子的,还真不如跟了我,保准让她满意。
这话说得就有些下流了,不过是喝醉了酒的胡咧咧罢了。可是一旁众人都喝多了,竟然开始起哄了。
萧正峰自然是对于顾烟许了晋江侯却又作罢的事儿了如指掌,可是并不知道这其中还有此等缘由,更不知道的是阿烟姑娘竟然被如此议论!
当时他就阴下了脸,径自将马扔在一旁,带有钉板子的战靴一步步踏入了胡记酒肆,每一步都把那胡记酒肆的地砖踩得咔嚓作响。
酒肆的小二倒是知道他的,萧家的九少爷嘛,是个在外得了战功的,此时见他就脸色不善,知道不好惹,当下赶紧把个白手巾往肩膀上一甩,笑脸迎过来了:
“哟,这不是萧家的九少爷么,怎么也来咱这小酒肆喝酒了?实在是蓬荜生辉啊,来来来——”
谁知道他话还没说完呢,萧正峰便冷沉沉地盯着那个口出狂言觊觎阿烟姑娘的男子,眸光如同淬了冰的箭一般。
顿时,酒肆内的喧嚣吆喝都仿佛凝结在那里,所有的人都僵硬地停顿下来,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眼前这个气势凛冽的威猛男子。
此时那个扬言一定会让阿烟姑娘满意的男子,已经脸都涨红了,他只觉得周身都浸在了雪水里,冷得浑身打颤。
眼看着那个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男子,他结巴着道:“你,你,你要做什么?”
萧正峰沉默地踏上前,铁钳一般的大手径自伸出,以猝不及防之速,就那么迅疾有力地捏住了那男子的下巴。
只听咔嚓一声,那个男子的上下颚已经歪开了。
一时周围的人全都呆了,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萧正峰眸光凛冽,冷盯着那男子:
“这就是管不住嘴巴的下场,不要让我再听到你妄议他人。”
说完这话,终于放开了已经浑身发抖的男子,径自踏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