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花?”
来琏打开陈平的手,摸了下脑袋,发髻上全都是碎草屑。
“对啊,我听堂哥说。县学里的夫子,会给那背诵得好的学生戴上一朵小红花,以示奖励。”陈平很认真的看着来琏。
有这回事?
来琏回头看向陆兴勇,却见陆兴勇同样是一脸的茫然。
“可你这不是小红花,是草屑。”来琏将手摊开,几点草屑飞了出去。
到了尾,陈平打了个绳结。
这一扇竹门得要绑上三行麻绳才能固定住,陈平用手比量了下,拾起麻绳又穿了起来,不忘是给来琏一个回复:“刚说你聪明,你又犯傻,我问你,现在是何时节?”
“冬日。”
“对的,冬日哪里去给你弄小红花?”麻绳有点粗,卡在了竹子之间,陈平捡了根细小的木棍,戳出了绳头,拉了拉,回头看了眼来琏,“你插着这草茎,其实也蛮合适的。”
“给你,你才合适,你这分明是在说我笨。”来琏在地上抓了一把带着泥土的杂草,全都是扔在了陈平的头上,“小红花给聪明的人,你将这草屑给我,就是说我笨。我聪明着,别以为我不知晓。”
好么,这还真是会延伸,陈平还真没有这个意思。顶多也就是拿着草屑捉弄一下而已。
“帮我扶着,我勒紧这麻绳。”陈平竖起竹门,让来琏抓紧,“站好了,我要用力了。”
麻绳得要是得力,才能绑得紧,这竹门间的空隙就会小些,也不容易松散,提醒了声,陈平就扯住露出的绳头,手上使劲。
来琏比陈平还要高上两分,力气却不如陈平,陈平这边才用上劲,来琏就往前滑了几步。
“你这早晨该是吃过那蒸饼的,这手中的力道怎么的如此弱?”陈平笑道,“你要是不成,让小安子帮着你。”
陈安正在那用竹子玩着泥巴,闻言立刻就凑了过来。
“走开。”来琏伸手就是一推,“不要你帮忙。”
可怜陈安才六岁,冷不防的趔趄着后退,靠在了围墙上,将那本是破烂的墙体又撞下几块泥来。
逞强?陈平笑了。
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对面来琏喜得赶忙是抓住了竹子,用力的回拉。
“你就这么些力?先前那次碰到你,你还背着弓,恐怕那弓箭就是给小安子,也是能拉得动的吧?”来琏才走了几步,陈平这边就又加了力,然后再一松,来琏就跌坐在地上。
简单的僵持松手游戏。
“你使诈。”来琏气得踹了下竹门,指着陈平。
“兵不厌诈。”陈平咧了下嘴,笑道,“你阿爷没有教过你吗?”
“看,你后面有飞碟。”来琏突然是睁眼瞧着陈平后方。
“哪里,哪里。”陈平紧张得喊着,脑袋却是不偏转,笑眯眯的盯着来琏。
“你怎的不回头?”来琏手中抓着一把的泥。
“因为我不笨。”
……
这边闹着,花了半个时辰将两扇竹门装好,然后是绑缚在围墙一边,做成活动的。中间隔着先前做好的印记,又立着些竹桩,分成了三间。
将黑彘牵进去,绳索套在订入地上的一个竹片上,也没给其留太大的活动范围。这黑彘才抓的,得是要养上些天才行,绳索太长,说不准夜间就让其咬断,逃了出去。
“这里是陈平家吗?”才关好竹门,搅了些稻糠给黑彘撒上,院门外就有人喊。
开了院门,门前站着三个人,一个年岁稍长,另两个似乎是学徒,年岁少小,估摸二十来岁,手中提着些工具,在几人的身后,还放着一辆牛车,车上码放着青砖。
这是陈元良请的泥浆到了。
“我就是陈平,是堂哥陈元良让你们来的吧?”陈平道,这来得倒是快,连带着青砖都想到了。
“恩。”
应了一声,见没走错门,年岁稍长的泥匠就跨进了院子:“带我去房间看看。”
看来是个实干的人。
“我听元良哥说,你姓赵,我就叫你一声赵工吧。”引着三人进了西间,陈平指着床铺的位置,“你看这做成炕是需要几日?”
赵工围着床铺转了一圈,出了门,绕着后院又看了看,见陈平年小,便道:“你家中长辈呢?”
“这事我能做主,有何问题,赵工你同我说便是。”陈平知晓赵工的意思,“文钱的事无需担心,要是赵工你不信,我现在可以取一半的文钱来,算是定金。”
“文钱的事不急,等这火炕做成再付也不迟。”赵工上下打量了下陈平,见陈平稳稳当当的,道,“你既是做的了主,那这事我同你说也一样。”
“赵工你只管是吩咐,家尊去修田渠,离去时就有吩咐,家中的事我做主。”年小就是这般麻烦,陈平解释了一句。
陈孝义出门时自没说过此话,实则这火炕的事,也是陈平独自与陈元良商量着办的。
倒真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这一处得花上近一千的文钱,数目不算小,要真是先告知,陈平担心爷娘会反对。
先斩后奏,过了这个冬再说。
“恩。”赵工倒也没深究,道,“你这是一栋三室房,方才我也看了,想来你是想要在东西两间都做上火炕。”
这是自然,钱多点倒无所谓,关键是要舒适。
“赵工你说的没错,西间是我与弟弟陈安住着,东间是我爷娘在住着。如若是一日能解决,今日就先是将我那间火炕做起,也能试上一试,万不能是出了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