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信息传的这么快,陈平看着周榆,有些奇怪:“你想去林邑,可是你知道林邑是什么地方,在哪里吗?”
“不知道,不过我知晓,肯定是很偏远,听闻那地方的人都是以人为食。”说到这,周榆打了个颤,似乎经历过一般,深受其吓。
在县衙中走了一圈,找了个游廊,遮挡住光线,阴凉了些。
陈平见周榆缩在自己身后,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笑道:“怎么?又不是第一次见,怎的这般样子?”
“你现在是县令,自是要有礼数,不能乱了身份。”周榆道。
“行了,你我之间,还讲那些干什么?你和我舅舅熟识,先前舅舅家中有难,也多亏得你帮忙,这般算来,你对我家中,也是有功的,不用讲那些礼数。”陈平摆摆手,“林邑离着扬州甚远,这是不错。那地方的居民,同我们一般,也吃米饭,不过同是吃旁的东西,是我们这地方没有的。”
周榆是主动说要去林邑之人,林邑风俗习惯,多有传言,如那鬼魅神怪一般,让人畏惧,这让陈平觉着,有必要是讲解一番,否则心存畏惧,未出行,气势上,恐怕就落了下风。
“什么东西?”周榆问道。
“老鼠,蟑螂,还有旁的。”陈平道,“当然,偶尔也会吃人。”
“还真的是吃人啊?”周榆吓了一跳,面色苍白,“是因为那地方缺米粮?百姓没有吃食,才要吃人肉?”
陈平摇头:“这倒不是,林邑气候适宜,很适合播种稻谷。他们平日也不吃人肉,只是在对敌时,偶会将敌人抓来吃掉。”
对敌人恨之入骨,烹而食之,不只是林邑,就是在中原腹地,同是有人如此做。
周榆的体格,并不适合入军府为卫士,不过周榆今日的话,给陈平提了个醒,待回白土村,见了张善安等卫士,还需是好生的给他们讲一讲。
“你还要去吗?”陈平问道。
周榆犹豫了片刻,苦着一张脸,在游廊下来回走了两步,最后一咬牙:“去。”
叹了口气,陈平劝道:“想是一同去林邑,不是不可。可是以你的体格,入军府难了些。”
这是在委婉的拒绝。
人不是越多越多,帅都督领百人,陈平希望自己属下,除了军医和文职之外的特殊人才外,都能是以一当数人的勇猛之士。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先前我听闻县中在招医人。”周榆带着准备而来,并未因着陈平的婉拒退缩。
陈平稍显意外:“你懂医术?”
“不懂,可是我会旁的。”前一句,周榆显得很有气势,可到后半句,话又低沉了下去,“鸽子,我会养鸽子。”
陈平将周榆看着,过了一会,才道:“是信鸽?”
“嗯。”周榆点了下脑袋,“不知是行不行?我想着陈县令你要去临邑,路途遥远,若是思恋家中,用信鸽,肯定是比人来的方便。”
“同我说一说,你为何是想要去林邑?”用信鸽传递书信,自是比人来的方面,且是安全,内里的信息,完全是可以用暗语的方式写出来,即便是信鸽因天敌的缘故,导致所附的书信掉落,让人捡了去也不用担心。陈平有考虑过招纳训鸽之人,可因着一时显得不急,倒没有刻意的去搜寻,只是没想到,周边就有这样的人。
这样一来,倒是省去了搜寻的麻烦。林邑之行,正好也是能派上用场。
周榆见陈平发问,就道:“我不想一辈子都待在传驿中,只是擦桌椅,洗碗筷,还要担心性命。一是不小心,就有可能触怒了贵人,责罚是小的,甚是有可能掉脑袋。”
“可你若是跟着我从军,同是有军法在,触犯了军法一样是会有责罚,我不会因着认识你,就对你网开一面。军法不严,对敌怯懦,死的不只是你,同是会连累到旁的卫士一同送掉性命。”陈平有言在先,同周榆说了一句,见其表情怯怯,又放缓了语气,“不过,你若是入军府,跟随我,我定不会将你当一般的卫士看。平日的训练,你虽是要参加,可不用如多数人那般,时时不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陈县令你需要我训练信鸽?”周榆试探着问道。
毕竟是在传驿中干过的,迎来送往,人情世故,脑袋若是转得慢,肯定是要挨一顿训斥,或是责罚,周榆脑袋不笨。
“嗯,没错。旁人训练体魄,操练武器,练习杀敌之法。你可以是放缓,但训练信鸽,一定要达到我的要求。若是能做到这一点,我就能收纳下你,平日里,倒也不用跟随卫士一同上阵杀敌。”专业人才,自是收在营中,陈平舍不得放出去。
“我去。”周榆道。
“行,明日一早,我要看你训练的信鸽,若是满意,等到出发之日,你就随着我,一同去林邑。”陈平道。
“多谢陈县令。”周榆忙是道,很是欣喜。
“行了,现在能同我说一说,为何是想跟着去林邑了吧?”陈平瞥了眼周榆,就如看到周榆脑中所想一般,让后者欣喜之情立刻是转为尴尬。
摸了下脑袋,周榆道:“我听余庆说,那些跟着你的卫士,每个人都领了不少的银钱,有数两的银子。就是那些战死的卫士,家中的抚恤,比旁人也多。这些都是陈县令你自己掏的银钱,跟着你,比在传驿中要好。我没什么本事,上次,朝廷征收羽毛,若不是你帮衬,家中那田地和房屋恐怕也是保不住。”
陈平了然,张善安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