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老二,你这儿子下手也太重了些,死了个人,这可不好办。”一年纪稍微大些的村人有些担忧。
伤人致死,这总归是要去县衙,对县衙的看法,此时与后世也无太多的区别,真要揪出一点差别来,那可能就是此时畏惧多于抱怨,后世正好是反过来。
“这有何好怕的,是他们自找的,打劫财物,该叛死刑。”另一年岁较浅的村人满不在乎,反而是很敬佩陈平,“对付这贼人,就该往死里打,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来白村村界闹事。”
从某方面来讲,村人还是挺可爱的,陈平扫视着来的人,大部分面孔都是熟识的,印象在脑中渐渐是清晰明朗起来,记在心中。
“还得麻烦各位叔伯将这野猪牵着,上面有贼人留下的罪证。”陈平朝村人行了一礼,喊道,“还有这两名贼盗,也还需要麻烦几位兄长抬着回村中,好交给县衙中长官,将他们绳之以法,好让外人知晓,在我们白土村闹事,那就是找死。”
“说的对。”
陈平懂礼的表现,加上再稍微的渲染让一干村中丁壮喝了声彩,当下就有几个二十刚出头的丁男抬起了刘善的尸体,从陆兴勇手中接过了万三。
“见了县长,还得要麻烦各位帮我家大儿做个见证。”陈孝义同样是拜托着村人,那万三是个都督,这话一直在陈孝义脑中转悠,让他放不下心。
“陈家老二你就放心,只要有需要,你只管是来家中找我们,我们一定去县衙中给你家大儿做证。”
“是这么个理,都是一村人,同个祖辈,该是如此。”
“陈平是个好娃,我家那几亩地还多亏了那新犁,仅是我一人就翻了土,应当的。”
村人纷纷表示着,就连李婶也混在人群中,不住的夸耀着陈平,一会说早就看到陈平有出息,一会又说陈平家与自家还连着几代血缘,边是说着,李婶那眼睛还不住的往野猪身上瞅着,让一旁的人看见直是起哄取笑。
来琏在后面,瞧了眼前面村人中的陈平,眼神颇酸,拍了下来平东:“那笨蛋抢的你的风头,刘善分明是你杀的,你看他那得意的样子,要不我们过去揍他一顿?”
来平东手中提着几个捕兽夹,才刚回来,正听到陈平与村人的一干对话,知道陈平将刘善的死揽了过去。见来琏如此说,只是斜了眼来琏,而后提着捕兽夹叮叮当当的就小跑过去,追到陈平身边,跟着。
“这是什么意思?”来琏自觉是一片好意,却被来平东嫌弃,“那刘善本来就是来平东杀的,笨蛋就是抢了风头。”
边上的陆兴勇摇摇头,琏娘还是太小,生在官宦之家,对这些的确是不懂。
“杀了人是要偿命的,陈平这是给来平东担着,倒不是故意去抢来平东的风头。不过这小子倒是硬气,居然没有开口求我,其实这事只要一句话,也是能抹平的。”陆兴勇摇摇头,笑着道,“我们也跟着去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押着万三进了村,刘善的尸体放在了村东的山丘上,倒没让往村中抬,毕竟是死人,进了村怕沾上晦气。
“这事麻烦各位乡亲了,回头请大家吃上一顿,现在各忙去吧,这万三绑了,也出不了什么事。”陈孝义在自家院前,同一众村人道谢。
院子里,万三躺在地上,脸上青肿了几块,是方才在路上挨的。
“待会我去借了牛车,往县衙中去,你几个就在家中看着,千万不要放了这贼盗。”关了院门,陈父从堂屋里又找了两根绳索,将万三上下绑了个结实,对陈平道,“县中该会派人过来,到时你如实说就是,不要怕。”
这话先前还是陈平同来平东也说过。
“阿爷你最好先是与里长说一说,同里长一同去县里,别忙着进县衙,在此之前先给大伯说明情况,让元良哥同你一起去。”陈平道。
白土村毕竟是属于里长管,这人命的事也在管辖范围之内,里长来东喜虽然没权处置,但多少能说上些话。到县中去找大伯,那也是因为陈元良在县中帮职,最重要的是这命案的事李县尉能插上手,陈元良与李县尉喝过酒,该是能说上话的。
再则,李元良还有个外公,多少能使上力。
这些问题陈平在路上都有想过。
“这你不用担心,我这阿爷做的自不会比你差。”陈孝义点点头,这些他也是只晓的,“去山里的时候我就让铁匠去告知里长,现在该是在赶来的路上,等里长到了我就走。”
“阿爷真不要我同你一起去?待会万一那县长问起来,该如何是好?”陈平道。
当事人居然不用去县衙,陈平不知这是此时的特色,还是说另有原因。
“能问什么?就是一贼盗,县中自会有人来。你就好好待在家中,照看着你娘与弟弟妹妹。”陈孝义又过去检查了一遍万三身上的绳索,捆绑得倒是用力,都勒出肉来,“定不要放了他。”
刘氏抱着小娘在堂屋口瞧着,听着父子俩的对话,忙又是出来,到现在为止,她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你出来干什么?带小娘进去。”陈孝义呵斥道。
这一句不轻,小娘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刘氏赶忙是轻声安慰了两声,退进了屋内,袖口轻抹着眼角。
“阿爷你不必担心,肯定会无事的。”陈平低声道,“那东间里的钱物,阿爷你最好是拿些出来,去了县中肯定是要用的。”
陈平这么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