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摔倒在地上的卫庄迅速翻身而起,一剑刺穿了不省人事的侍卫的心脏。
这是卫庄亲手杀死的第一个人,他一点都不觉得内疚,害怕。他知道自己的双手以后将沾上更多的鲜血。这个乱世,不是生,就是死,再无其他选择。
另一侍卫刚从地上捡起白衣少年遗弃的剑,便看到了刚才同伴被杀死的离奇一幕,再看看手上沾满鲜血的卫庄,顿时有些慌张:“是谁,是谁躲在暗处?”那侍卫脸色苍白,原地打转,生怕自己被人从背后袭击,他颤抖的声音在昏暗的荒林中回响,“有本事,你出来,我们面对面地决斗!”
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骑马之人正是刚才的白衣少年。他的手里紧紧地握着用卫庄束发带和分叉的树枝做成的简易弹弓,刚才,正是他用这弹弓将坚硬的石头射向那侍卫的后脑,让他昏迷不醒。
“我当是谁啊!”活着的那个侍卫松了一口气,轻蔑地笑着,“你这是回来送死的吗?”此时,却在悄悄地靠近前面的卫庄。
卫庄正扭头对着前来帮忙的白衣少年咧嘴微笑以示谢意,完全无顾来自背后的危险。
“小心!”远方传来清楚的声音。
卫庄急忙回头,耳边传来一阵疾风,他下意识地向后躲闪,保住了性命,却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剑。这一剑划到了少年卫庄的胸部,皮开肉绽的声音,卫庄向后倒去。
卫庄倒下的一瞬间,一块锋利尖锐的石头直直穿入了侍卫的额头,侍卫两眼还带着刚刚砍倒卫庄的喜悦之情,随后便瞳孔放大,倒下,死了。
卫庄突然发现这白衣少年的出手倒也是不轻,没准以后两人会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
渐渐靠近的马蹄声,白衣少年从马上一跃而下。“你怎么样?”他跑过来查看卫庄的伤势。
卫庄伤口流出的鲜血,已经浸染了他胸前的黑色长衣。
“这可不行!”白衣少年用长剑从自己的衣服下摆处划下长长的布条,绕了卫庄几圈,将伤口简单的包扎起来。
“谢谢你!我叫卫庄,你呢?”卫庄看着白衣少年用心地在他侧身处将布条打结系紧。
“盖聂。”白衣少年将卫庄扶起,扶上马,看了看越来越黑的树林,“时候不早了,得赶快带你去看郎中,敷上一些药,伤口就会好了。”接着,盖聂也跳上了马。
“我们可不可以不回韩国?”卫庄虚弱地说。
“嗯,我也正是要离开韩国的。”说完,盖聂抱紧卫庄,以防他摔落,抓紧缰绳,快马加鞭地赶往秦国边境。
赶到秦国境地,找到药铺之时,夜已深,药铺已经关门,盖聂跳下马,恭敬地敲门。
“来了来了,”开门的声音,“这么晚了,是谁有什么急病吗?”药铺里的小学徒睡眼惺忪地从药铺中探出头来。
“我朋友受了重伤,流血过多,需要您这里的郎中瞧一瞧。”
“可是我师傅已经睡熟了。”
“拜托了。”盖聂微微鞠躬,掏出一些铜板放在学徒的手里。
“那你等着啊。”虽然收了钱,但是这学徒还是挺蛮不情愿地去叫醒他师傅,毕竟这是一件苦差事。
盖聂在门口突然听到一个中年男人大声的训斥声,他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但当他看到已经昏倒在马背上的卫庄,又坚定了要将他治好的决心。
“是谁来求医?”学徒打开了门,郎中从药铺中走出,便看到了马背上的卫庄,“抱他下来!”学徒上前抱下卫庄,几人来到了药铺之内,点亮了灯,让郎中好好地检查。
郎中认真地检查完卫庄的伤后,往卫庄的伤口处抹了一些药粉,包扎好,对盖聂说:“这较深的皮肉伤口,很容易感染的,幸好医治及时,没什么大碍。以后,每日将这些药粉涂至伤口处,更换纱布,包扎好就行。”随即叫学徒给盖聂几包药,还有一些纱布,“他还需养上一段时间,三日之内不能再受颠簸之苦,切记!”
盖聂拿了药,付清了钱,谢过郎中,便背着卫庄离开药铺。
不远处正好有家客栈,叫开客栈的门,盖聂向老板询问一间房间。突然发现自己带的钱已经不够了。
“一定要先住三日!”他心里想着。
“少侠要住几日呢?”老板温和地问。
“三日。”盖聂将剩下的所有的钱倒在了柜台之上。
“这些钱可不够啊。”老板数过之后说道。
“不够的钱,我在这里当伙计干活补上吧!”盖聂诚恳地说。
老板看了看他稚气的脸庞,又看了看他背着的卫庄,眼神落在卫庄头上的金色束发带上:“这发带材质不错,用的是上等蚕丝吧!可以抵上半个月的房费,你确定要在这里打杂挣钱吗?”
盖聂看了看背上熟睡的卫庄,点了点头:“嗯!”
“这点钱可以住一晚,明早来我这里干活吧。”
盖聂高兴地点点头,背着卫庄去了房间。
第二日清晨,秋高气爽,经过一夜昏迷的卫庄睁开了眼睛,想慢慢起身坐起,身上的伤口疼得他留出汗来,还是没能坐起来。
房间的门打开了,伙计打扮的盖聂端着一盆热水进了屋。
将盆子放到床旁边的椅子上,盖聂慢慢扶着卫庄坐起,关切地问:“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