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经过一夜恶战的卫庄,终于制服了梼杌。他没让白凤和紫女出手帮助,因为他不确定身边的这两人哪一个会是墨玉麒麟。他们站在一边观战,两人之间可以相互监督,防止卫庄背后突然被谁给上一冷剑。
“呼呼,”卫庄喘着气,汗夹杂着血从头上流下来,“梼杌,你们要把我妹妹怎么样?”
被剑指着胸口的梼杌也已经精疲力尽了,他打算不再反击了,九婴一定会来救他的。
“她大概已经被隐蝠吸干了吧?哈哈哈!”
卫庄微微将剑刺进去一点,一划,皮开肉绽的声音,梼杌疼得尖叫起来。
紫女递来一包药粉,卫庄抓了一些洒在梼杌的伤口上,他叫得更凄惨了。
“你现在还不能死,”卫庄把他从地上揪起来,“要等我妹妹来安排你的命运。”
“她死了!”梼杌感觉那药粉在腐蚀着自己的皮肉。
“那你也活不了。”卫庄把剑架在梼杌的脖子上,一行四人前去那片树林。
他们四人在树林之中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宁霜的半点踪迹。卫庄是真着急了,拿起剑直逼在梼杌的喉咙处。
“说!你们把她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卫庄攥紧手心,揪着梼杌的头发,对着他大喊,“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我真是不知道,”梼杌跪在地上,没精打采,他胸口的疼痛已经麻木了,“你杀了我吧!”
卫庄松开梼杌的头发,梼杌就跪坐在地上。
“想死?还没到时候!”
“白凤,你看好他。”卫庄拿剑与紫女一同进入更深处的树林寻找。
白凤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离开了,然后坐到梼杌身旁。
“她一定活着!”他看着靠着树瘫坐着的梼杌,坚定地说。
卫庄和紫女一边叫着宁霜的名字,一边仔细看着周围的痕迹。
“血迹!”紫女指着前面地上几片沾着血迹的树叶说。
“她一定就在这附近。”卫庄拿起树叶,嗅嗅上面的血腥味,这血迹还是新鲜的,不会超过半日。
顺着树叶和泥土上的血迹,他们终于找到了宁霜。
宁霜看起来挺好的,身上几乎没什么伤痕。唯一在手背上较深的伤口,也已经没有了血迹,只剩下几道疤痕。
卫庄将剑放在脚旁,抱起宁霜,想看看她脖子后的咒印,却一点痕迹都没有。
“她怎么在隐蝠手下脱身的?”紫女低着头看着熟睡的宁霜说。
“看样子,有人救了她。”卫庄起身抱着宁霜,让紫女拿着剑,向着原路返回,紫女在他们前面走着,为他们清除挡路的树枝。
他们一会儿就回到了白凤和梼杌所在的地方。这里地上的树叶杂乱无章,本来是平地却变得坑坑洼洼,被掀起的泥土到处都是。
卫庄不禁起了怀疑,跑到前面,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白凤,和喉咙已经被割开的梼杌。
梼杌睁着的眼里留着恳求的神情。
卫庄将宁霜放到紫女怀里,紫女看到这一场景时,她脸上的表情很平淡。卫庄走上前去检查白凤的伤势,他的伤口都不致命,是由又尖又细又短的武器刺伤的。
卫庄试图叫醒他,白凤微微睁开眼,说了一句:“九婴…”然后就又昏迷过去。
“九婴?是他来杀死梼杌的吗?他们三个兄弟还真是一点都没有人性。”紫女说着。
卫庄什么也没说,他背起白凤,四人一起离开了这片树林。
焦急等候在院子中的韩非看着遍地的尸体,就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在仔细地想,他们其中到底谁是墨玉麒麟?
卫庄他们终于回来了,卫庄把白凤背进房间,紫女前去拿药给白凤的伤口敷药。
卫庄走出屋子,面对面与韩非站着,他们两人都不知道能不能相信彼此。
在卫庄心里,其他四人都有疑点。
宁霜的武功远在隐蝠之下,身上居然没有伤痕。隐蝠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宁霜?树林那么多的血迹,难道是用了事先准备好的禽类的血?
韩非昨晚突然离开,说是韩王有什么事情叫他回去。他走了三个时辰后,梼杌就带兵来了。而三个时辰的时间就是从这里到达梼杌府邸来回的时间。韩王早不叫他晚不叫他,为何会在这时叫他回去?
白凤昨晚的战斗尤其主动,他用绳子的招数,卫庄从来没有见过。让他看着梼杌,梼杌却被人杀了,如果真的如他所说,是九婴而为,倒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九婴留他一命,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栽赃于他,从而隐藏真正的墨玉麒麟?
紫女是表现最正常的一个,也是在这种特别时候最不正常的一个。她看到梼杌死了,白凤伤了,居然一点惊讶也没有,好像这个结果,她原本就知道。她是知道下一步计划是什么?还是她知道哪一个是墨玉麒麟?
五个人在自己的心中都有着自己的猜想,也就只有墨玉麒麟一个人能准确地说出谁才是隐藏在他们之中的人。
“霜儿醒了。”紫女从宁霜的屋内走出对着卫庄说。
宁霜看到卫庄说的第一句话是:“庄哥哥,墨玉麒麟就在我们之中。”
卫庄点了点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他坐在宁霜的床边问她。
宁霜摸着自己的头说:“我记得自己已经遍体鳞伤,最后被隐蝠的铁爪挥飞,头撞在树上,剩下就全不知道了,”她看着自己的胳膊,上面居然没有伤痕,“我记得我被隐蝠的铁爪划得满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