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村口的牌楼两侧有两个已经点燃的火架,火苗窜得老高,一队中一个矮个子的年轻人用夜视望远镜观察村庄的情况,忽然“咦”了一声,江沅把他叫回来询问情况,他支支吾吾的只说了两个字,没人。
江沅拿过望远镜亲自看了下,从他的面部表情中我能看出一些不安,他让那矮个子去村子里面看一下,大约一个小时左右,那矮个子回来了,一脸的兴奋,说:“老板,刚才是我看错了,这村子有人居住,而且还不少呢,他们的村长说已经给大家准备了酒菜和洗澡水,咱们快走吧。”
他这番话算是说到所有人的心坎里了,说实话,我们每个人身上都不缺钱,但这几天却比乞丐过得还惨,现在,别说酒菜,就是一锅热腾腾的汤面我们都愿意用一套房子跟他换。
大家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刚才还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这会儿都精神起来,简单整理下仪容仪表,把枪支弹药什么的危险物品都藏进背包,江沅说不要惊动村民,免得他们起疑心。
江沅走在最前面,到村口的时候,我觉得这样贸然进去不太好,虽说村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我觉得让矮个子进去说一声更加妥当,于是我把想法说给江沅听,江沅也表示这样做比较有礼貌,于是让蝈蝈把矮个子叫过来。
蝈蝈一听江沅叫他,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听明来意后开始在队伍中找矮个子,喊了几遍都无人答应。
我觉得事有蹊跷,让蝈蝈归队,并叮嘱他不要乱跑。
江沅让我到后面去接应二队和四队的人,自己则带着一队先在村门口原地休息。
我带着蝈蝈一路往山下寻,走了没多一会儿就看见康燕和李老四他们,我迎上去把这边的情况跟他们说了,康燕听了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倒是那李老四听后竟然脚下不稳险些摔倒。
在村口,江沅看见李老四的时候问了一句:“是这儿吗?”
李老四眯着眼睛说:“不能肯定,几十年了,有些记不清楚了。”
江沅沉默不语,他带着几个人准备进村,临走时交代我们呆在这里原地不动,我刚想跟他说我也要进村,这话还没出口就听见山下传来蝈蝈的喊声,我这才想他来,心说刚才光顾着李老四和康燕竟然把他忘了。
我带着矿灯和三队的两个伙计一起到后面的山道上寻人,等我们带蝈蝈回来的时候,原本应该在村口原地待命的人都不见了。
两个伙计中一个叫大金的东北人指着离村口最近的一间屋子说:“萧老板,那里好像有人?”
“走,我们进去看看。”我打开强光手电走在最前面,“这里阴气森森的恐怕有事发生,大家聚在一起,尽量不要走散。”
四个人组成的小分队和这个隐藏在大山深处的古村落比起来渺小而羸弱,似乎这里的任何一股力量都能让我们灰飞烟灭。
石块儿堆砌而成的石屋隔窗透着隐隐烛光,我让蝈蝈跟其余两个人到石屋另一侧查看,而我则慢慢的靠近窗户,那是木质结构的雕花窗,繁复精美的雕花工艺世间罕见,这样的工艺若是在外面,一个巴掌大的木雕制品恐怕能换一辆进口suv。
淡淡的橘黄色柔光从屋内透出来,我在窗户边上屏气凝神的听着屋内的动静,忽然,我感觉左肩上的有异物,冰凉冰凉的好像灵长类动物的爪子。
“偷听是很不好的事情,有什么事儿可以进去说。”
陌生的声音传来,而我已经是汗流浃背,慢慢的转过头,他的脸,只有一半,另一半是骷髅,他的手是没有肉的,惨白惨白的骨头架子此刻依然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朝他咧嘴一笑,双手合十不停地作揖,嘴里还念叨着:“天灵灵地灵灵,阿弥陀佛,上帝保佑。”
也不知道自己念叨了多少遍,忽然举得眼前有亮光,睁开眼一看,江沅带着一票兄弟正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其中几个还在偷笑,我很尴尬的咧嘴笑了下,心说怎么每次出洋相都被这帮人逮个正着。
蝈蝈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说:“老大。刚才你对着一个草人叽里咕噜的在说什么呢?”
我一愣,问他:“什么草人?”
蝈蝈指着自己手上正抓着的一个稻草人说:“就是这个。”
我看到那个稻草人头部的时候眼前恍惚出现了刚才的那张脸,半边鬼魅半边骷髅,脚下一软竟然往后退了几步,重重的贴在石屋外面的墙壁上。
“你刚才看见什么了?”江沅似乎很在意这件事情。
我一五一十的把刚才看到的一切简单化的说了一遍,也不知道他们听没听懂。
江沅看着李老四,李老四看着稻草人,而那个稻草人头部朝向我,好像也在注视着我一样。
一个伙计从巷子后面跑过来,说:“老板,四爷,整个村子空无一人,郭书明也不见了。”
蝈蝈一听立刻举起右手,说:“报告领导,郭书明在此。”
那人瞅了他一眼,面这里住着很多人,还有村长之类的全是谎话,我已经看过了,村子并不大,所有的房子都是就地取材,用黑色的石头堆砌而成,灰尘很厚,应该是很久没人住了。”
而就在这时,村口原本点燃的火架忽然熄灭了一个,而另外一个正泛着淡淡的蓝光。
所有人看到这种情况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往后退,江沅站在最前面双眼死死的盯着村口,忽然,一个无比凄凉的声音在传来,“快走吧,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