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是当年南海路二号别墅枪击案的目击者,也是唯一一个看到凶手模样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站出来配合警方抓捕凶手,而是将这件事隐瞒下来,一直隐瞒了十五年。
康燕所面对的已经不仅仅是一个“证人”,而是一个惊天大案,因为在枪击案发生一个月之后,这个案件在某些特殊因素的催化下,抓了几个涉案人员,之后草草结案,年纪尚幼的康燕改名换姓被人收养,之后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之所以会对这件事情略知一二,主要是因为我们萧家当年的老宅就在南海路三号,我们家老爷子刚去世时候,我就一直被寄养在那栋别墅里,那个时候我只知道对面那家别墅里住着一个小女孩儿,却从来没跟她说过话,也没有过什么交流。出事的那一年,我也在,只是那时候年纪很小,再加上命案发生后我就被大伯安排的人接走,一直住在现在东城大街的四合院里,直到去年,我才在海淀买了房。
那个戴狼王面具的男人已经按耐不住,他握枪的瞬间别康燕踢中手腕,手枪瞬间脱手,落到我的脚边。
我捡起枪之后立刻来到张昊这边,小声嘀咕着:“哥们儿,趁现在他们人少,我们得速战速决,不然等他们援兵到了,咱们就危险了。”
张昊一脚踩在李老四受伤的小腿上,他疼的直哎呦,但嘴里一直喊我的名字,说些着三不着两的话,此刻我听了却觉得无比恶心,甩了两句闲话便不再理会,转头继续问张昊:“你倒是说句话啊,我那兄弟受了伤,需要止血,我们......”
张昊“嘘”了一声,说:“你小子瞎咋呼什么,我说你这么没脑子,江沅怎么把你带来了?”
我不理会他,继续说:“我再没脑子我也看得出目前的形势,咱们被人设计了,现在趁他们人少,赶紧跑路是真的,你这么磨磨唧唧的,想干嘛?”
张昊有些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指着那个戴狼王面具的男人,说:“你看到他手腕上的那个东西了吗?”
我仔细看了看,说:“看到了?不就是一个银镯子吗?”
张昊摇摇头,“我告诉你,那不是银镯子,而是祭环,他们一定是到了幽冥宫正殿,用祭环打开了巫王坐像手中的龙纹密钥,得知若要取得金凤昭文玉璧,必须是拉玛巫族嫡亲血脉方可,不然就会受天劫,死于黄沙之下。”
我听他说完,烟了咽口水,“照你这么说,蝈蝈刚才说的没错,他们就是在等,如果我们五个都不是拉玛巫族的后人,那就是必死无疑,如果查到了是谁,其他的人也一样会死。”
张昊点点头,然后指着那个在和康燕交涉的狼王面具男人,说:“我们必须拿到那个祭环,然后杀了康燕,留下那个男人,这样我们才算是有人质在手,至于那个女医生,她根本就是一个被利用的傻女人,那些人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所以她对我们来说毫无用处。”
我知道他说的很有道理,相比张昊的沉稳冷静,江沅则显得有些感情用事,我虽然不知道江沅为什么要隐瞒那件事十五年,但我肯定当年那件事一定不是简单的谋杀案,可是他居然为了康燕,自报家门,他就那么有把握,康燕会相信他的话,或者说会弃暗投明吗?
我侧头看了江沅一眼,他此刻正扶着蝈蝈站在那老者旁边,腰上缠着一根青铜树的枝杈,我忽然明白为什么他们只留下两个人来看着我们了,原来,这棵青铜树就是看着我们的第三个人,它是活的,而且只对蝈蝈他们三个控制,对我和张昊倒没什么威胁。
那个狼王面具男不知道跟康燕说了什么,康燕脸上的表情让人看着有些怪异,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江沅,那个眼神有点儿像被抛弃的怨妇,都说女人心眼儿小,难道她这是因爱生恨吗?
她走到江沅面前,把那枚纽扣还给他,说:“十五年前你没有站出来,十五年后你选择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不得不让我觉得,你是为了自保而为之,阿豪说的很对,我已经无路可走,江沅,你不该为了救他们而选择暴露自己,你知道吗?如果你继续装糊涂,让我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一定会想办法保住你的性命,带你离开这里,继续做你的私人医生,照顾你一生一世,可是你不给我这个机会,也连累了自己。”
我一听,立刻拦话,说:“康医生这话说的不对,江老板要是一辈子装糊涂,那才是真的欺骗,他选择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的身份,不是为了自保,也不是为了救我们,而是为了你,他不想让你继续错下去,悬崖勒马,你懂不懂啊。”
没等康燕表态,不远处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昊拉拉我的衣角,低声说:“快去,杀了那个女的,我去劫持那个戴面具的。”
你说让我去杀那个戴面具的我绝不犹豫,但让我去杀康燕,我就犹豫了,且不说杀一个女人我下不去手,就是江沅也不会允许这么做,这个学院派大师哥可是个情种。
张昊闪身几下就与那狼王面具男打了起来,别看他受了伤,可动起手来一点儿都不含糊。
张昊看到我一动不动,情急之下大喊:“杀了她,不能留下活口。”
江沅听出了张昊话中含义,用力挣脱青铜树枝杈的束缚,闪身挡在康燕前面,“萧老板。”
我知道他的意思,余光扫过青铜树上的蝈蝈,犹豫之际突然感觉自己左肩剧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