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走的尸体,浑身长毛的黑虫,这让我不得不联想到在云南经历的一切,想到云南,想到那座地下星宫,想到现在生死不明的江沅,我忽然觉得,冥冥中,我早已经置身于巨大的漩涡中,只是在我的身边有一股势力在保护,让我平平安安的过了二十几年自由自在的生活,现在,这个保护我的势力不在了,这些在我身边伺机而动的人开始走进了我的生活,也许,这就是我大伯说的,宿命。
尸体平躺在地上缓缓移动,所有人都看傻了眼,蝈蝈和我很默契的抽出靴子中的短刀,一前一后的插在尸体移动前后方,说也奇怪,可能是因为短刀挡住了尸体,现在终于不动了。
我和张扬还有蝈蝈三个人分别站在尸体的头,脚还有中间的位置,张扬也抽出自己靴子中的短刀,伸进尸体背部的位置,他读秒的时候和江沅,张媛一样,都喜欢用数字,而且,他们读秒时无比转注的眼神都是一模一样的。
“萧老板。”蝈蝈轻唤一声。
“啊?”我有些恍惚。
“你在想什么?不管你在想什么,现在都必须集中精神,我们合力把尸体翻过来,要注意了。”
蝈蝈说话的语气并不是责备,而是带有一种关心,这和他当时在铺子里的时候很像。
尸体下方,密密麻麻的黑色毛毛虫,这些虫子已经啃食了尸体背部的所有皮肉,森森白骨令人看了毛骨悚然。
张扬打着矿灯靠近些去观察那些黑色的毛毛虫,我担心他会被毛毛虫袭击,想上去提醒他,可是蝈蝈却拉住我,他朝我无声的摇摇头,意思是不要多言。
所有人都很安静的围在一边,张扬用小手指的长指甲轻轻挑起一只黑色毛毛虫,我这才发现,这家伙的小拇指指甲出奇的长,就好像是电视剧里后宫妃嫔们带的护甲一样,那只毛毛冲蜷缩在他的指甲上,不大一会儿就挺直了身子掉在沙地上,死了。
“兄弟们,我们的第一站古兰驿站找到了,留下一队人清理入口的流沙,剩下的跟我走。”
张扬的命令在这里就像圣旨似的,无论对错,这些人都是无条件遵从,十来个伙计得令后往出口方向走,而剩余的七八个人还有我们三个就在张扬的带领下继续沿着地下通道走。
期间,我不断地提醒大家千万不要靠近两边的墙壁,可即便是这样,在我们走了大约五六分钟之后,依旧是有伙计被这种毛毛虫暗算,好在蝈蝈反应极快,及时帮他们取出钻到皮下的虫体,这才算是保住了性命。
这条通道一路笔直向下延伸,而且越往下走,脚下的沙层就越薄,而且两侧的墙壁越来越奇怪,刚开始还是很普通的土黄色,走到后面居然开始出现壁画,蝈蝈对壁画很敏感,他在看了一会儿后忽然叫住了所有人,走在最前面的张扬听到蝈蝈的声音后也立刻折返回来。
张扬微笑着看着蝈蝈,“千先生。”
蝈蝈全神贯注的拿着自己的工具开始复原壁画,这一幕,几个月前我刚刚见到,那个时候的蝈蝈,也是这样在危机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复原壁画,现在的他,不知道又会给我们复原出一副怎么样的画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这段时间里,所有人都是集中精神的站在蝈蝈四周,没有任何懈怠。
我不禁感叹,张扬手下的人可比江沅去云南带去的那帮兔崽子强多了,至少人家各个忠心耿耿,在蝈蝈复原壁画的十来分钟里,他们就像一道铁打的人墙保护着他和这面即将完工的壁画。”
张扬本来是一直站在蝈蝈身后的,这会儿不知为何忽然走出了保护圈,看到我一个人在一旁发呆,就过来找我聊天。
“萧老板是第一次看到这样震撼的场景吧。”
我沉默的看着蝈蝈,说:“不是,在云南,我们误打误撞的闯进了一座商周墓,在那里,我们遇到了一些情况,紧急情况下,他也是这样用他的工具箱在短短二十四分钟内复原了一整张壁画,让我从壁画中参悟玄机,打开了机关,救了所有人。”
张扬略显惊讶,不过他还是微笑着看着蝈蝈,说:“千珏的最好成绩,是他在十九岁的时候,在一座汉代古墓里复原了一副长约十四米的壁画,你知道他用了多少时间吗?”
我想都没想,“9分钟。”
张扬略显遗憾的摇摇头,“是8分55秒。”
我一笑,并未过多言语。
蝈蝈这次复原的壁画用时33分钟,这样的成绩对他来说已经很慢了,不过在场的所有人依旧是一阵惊呼,我和张扬立刻赶过去,我瞪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整幅壁画以黑白为主,滚滚黑云中,一张惨白的脸隐藏在黑云之下,双目微睁,俯瞰大地。
而壁画中,代表地面的部分则是黑色为底,森森白骨堆积如山,黑白两色分明更增加了这幅壁画的诡异。
蝈蝈脸色苍白,疲惫不堪,他把所用的工具收回自己的工具包,然后用手简单的抹掉自己额头上的汗。
“辛苦了。”张扬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让我的兄弟们大开眼界了。”
蝈蝈勉强笑了笑,我看的出来他很累,于是借口给他拿水就带他离开壁画那边,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看他大口大口的喝水,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你小子的手伤是不是还没好,不然,这样一幅色调简单的壁画你居然花了这么长时间,这个成绩不及格啊。”
我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