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九日,韦婷的签证下来了……这个时候签证不太好办,一个是国人的英语问题,另外一个就是移民倾向。
有很多国人出国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英语很棒,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中式英语比人家的外国普通话还要惨不忍睹……不过,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在西方人看来,中国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所有的中国人都有移民倾向,所以一直到后世,尽管中国已经逐渐的强盛起来,很多人还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待中国人和第三世界国家的人。
不过,对付这些鉴证官,韦婷有丰富的经验,所以很顺利地通过,接下来就开始整理行装,准备出发……原计划是韦婷和老妈罗玉婷一起过去,毕竟她还差几天才十六岁,即便以美国的法律,也不够成人的标准。但无线电厂的筹备工作正值关键时刻,培训、考核……一大摊子事都,虽然招聘了一些新员工协助处理,但很多事情如果没有罗玉婷在,真的不好处理。鉴于这种情况,韦婷和母亲商量之后,由马克.福特牵线,在美国聘请了一位经纪人,负责她在美国的一些事务。
“婷婷,你给那个老外打电话了吗?”
“婷婷,多带点儿吃的……”
“婷婷,那边天气怎么样,带把伞……”
……
哪里是在送行,感觉上嫁女儿也不过如此了,韦婷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感动……心中隐隐萦绕着一缕温馨。
“妈,所有的事情都联系好了,而且也不需要带那么多的东西,机场的安检是很麻烦的。”
老妈这边往行李箱里塞,韦婷这边往外拿,最后在老妈的絮叨声和老爸担忧的目光中,像逃跑似的冲出了家门,跳上一辆出租汽车,说了一声‘机场’,汽车立即飞驰出去,留下一个乱糟糟的房间给老妈收拾。
在前一世的时候,韦婷在世界各地飞飞停停的,也不下几百次,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但是这一次……在出租车启动的时候,韦婷蓦然发现心里多了一丝牵挂。她禁不住转过头,老妈还在大门口向这边张望……再仰头往上看,窗前分明站着一道身影,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韦婷分明读到了一种心情——牵挂。
“小姑娘,第一次出远门吧?”司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抬头看了看后视镜中的韦婷问道。
“不是。”
她真不是撒谎,加上前世的记忆,她出门的次数可比所谓的驴友频繁多了。
“去什么地方?探亲还是留学?”
司机的问题似乎有些多,但由于语气的原因,并不让人觉得讨厌,而且萦绕在心头的那种不舍,也淡化了许多,这场对话直到机场下车的时候才结束,那位司机还一直帮她将行李拿起候机大厅,甚至还帮她办理了登机手续。
韦婷的行礼不是很多,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具之外,就是一个笔记本电脑,十几张软盘。还有两本千美金。
惠州机场现在还没有开通直飞美国的业务,所以韦婷要到香港转机。
前世去过香港五次,都是为了工作。
香港号称东方明珠,虽然韦婷不喜欢香港的空气污染,但不得不佩服那几代中国人所作的努力,竟然将这么一个弹丸之地,发展得如此繁华,几乎所有的经济大国都跟它有着贸易上的往来。
当然,这也跟香港地理上的位置优势有关,只是每当站在香港这块土地上……哪怕是在香港回归祖国之后,她依然觉得不自在——说它是中国吧,有很多香港人缺乏归属感,对内地人有很大成见;说它是外国吧,就连香港人自己也知道不是。
比较幸运的是,转机不需要去别的机场,办好相关的手续,等了两个小时,韦婷便登上了飞往美国纽约的飞机。
飞机飞了十多个小时,昏天黑地,吃吃喝喝,跟周围的人讲话,倒也不觉得无聊,清晨六点,抵达纽约肯尼迪机场。
在机场大厅里,韦婷跟几个在飞机上认识的同胞告别后,就转着脑袋寻找公用电话……都说外国人时间观念强,看来也不可一概而论。
“韦小姐!”
一个很响亮的声音出现在机场大厅里,有不少人向这边张望……当然也包括韦婷,于是她看到一位绅士般打扮的西装男人,拎着一个牌子很没风度地冲过来。
“福特先生,我在这里,那是什么?”韦婷站在原地,等马克.福特来到面前停下后,好奇地看向那个牌子。
“我担心接机时你看不到我,现在……已经没用了。”马克.福特耸耸肩,将牌子塞到了旁边的一只垃圾筒里,向韦婷伸出手:“欢迎来美国。”
“谢谢!”韦婷伸手与马克.福特轻握了一下,任他将行李箱接过去。
“中国和美国分处两个半球,时差影响很大吧?”马克.福特关切地问道。
“还好啦。”
韦婷饶有兴致地打量周围的人流……尤其是那些女人。他们的衣着没有相同的,五颜六色,长裙、短裤、赤脚、凉鞋、高跟鞋——厚墩墩的五雨的底,从脚跟一直‘高’到脚尖。也有珠光宝气的‘淑女’,手腕上叮叮当当戴了几只手镯,一根手指头戴着几只戒指,一道一道的项链绕在脖子上,杏仁形的手指甲、脚指甲、嘴唇,全是一色乌乌的红。
墙角站着一对十几岁的男女,男孩在女孩脸上、脖子上又舔又亲;女孩穿着三点式夏装,贴在男孩身上,眼泪流得一塌糊涂,难舍难分的一对小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