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视过后,通过律师的描述,艾萌萌现在的状态很糟糕,什么都不愿意配合,似乎是放弃了。刘星辰恨不得马上见到她,拎着她的耳朵告诉她绝对不能自暴自弃,因为还有很多人抱着希望,但是据律师说,艾萌萌已经承认自己和供货商之间有长达七年的合作,从她手中贩卖的假酒数额超过罚金处罚的数额,律师还说,幸好她搞的是零售而不是批发,应该不会重判,可是刘星辰听到这些立马就傻了。
小赵叔叔的意思是去求求理事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刘星辰知道这是最后一招,只好硬着头皮回家去,如果可以把艾萌萌保释出来,他愿意听爸爸的话立刻就和武娇结婚,现在结不结婚都无关紧要了,但是这话要怎么开口,现在是父子关系最紧张的时候,他始终怀疑爸爸会不会管这件事,无论如何他不能忍受艾萌萌坐牢变成事实,想到这个就心痛得在心里头流泪,绝不能让她经历那样的人生低谷,她经历的不幸已经够多了,上天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残忍,假如他能替她去坐牢,哪怕去自首说她是被教唆的,这种事他都想过,但这恐怕是一种不切实际的臆想。
刘星辰给姜红打电话的时候,姜红已经不知从哪儿得知了这件事,也是正在急着四处托人。据姜红说,艾萌萌所在的这条线是被警方盯好久了的,有个叫白龙的人先于她落网,但她没有察觉,还在和他交易,他通过几笔交易钓到她,供货商也被抓了,她最好的朋友小鸽子还在接受调查,但应该没什么事。听到这里,刘星辰恍然明白了一点什么,似乎艾萌萌是个替罪羊,真正把她拉到这一行的人却没什么事,原来她是一直都被小鸽子设计的!社会上的朋友真是险恶,这么多年,连刘星辰都以为小鸽子是真心喜欢她。
天蒙蒙亮,刘星辰回到家,理事长夫妇刚刚起床,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儿子的理事长夫人开心地跑下楼,可是刘星辰什么都没说,直接上楼去找理事长。在书房里,理事长坐在椅子上,身上穿着一条丝质睡袍,手里拿着一张早报。刘星辰推开房门,清了清嗓子:“爸。”
理事长板着脸说:“嗯。你怎么回来了?想通了?”
刘星辰用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珠盯着爸爸的眼睛,喉咙中堵塞的酸痛让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爸,我想求您一件事,如果您答应我,我就立刻和武娇结婚。”
理事长愠怒地看他一眼,叠起报纸,拍在桌上:“嗬,你结婚还要跟我讲条件!什么事?说说看吧!”
刘星辰低着头说:“艾萌萌被……被拘留了,请您想办法把她保释出来吧。”
理事长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你到现在还没看清楚那个女孩儿吗?她是个社会渣子!你竟和这种人意气相投,还好意思让我和你们同流合污?”
刘星辰咬咬嘴唇,玉山一般强壮的躯干扑通一声跌下去,跪在地上说:“爸!我求您了,帮我这一次吧!我发誓以后什么都听您的。”
理事长内心里虽然触动很大,却依然态度坚决,转过头去:“我不管!这不是什么正当的请求,你下跪也没有用的!”
刘星辰说:“爸,您的儿子这辈子只爱过这么一个女人,她是我的全部,就算她确实触犯了法律,我也不能看着她去坐牢,如果您不管,我就去自首,我要给她顶罪!”
理事长痛心疾首地看着他:“你要怎么替她顶罪?你以为公检法司都是摆设吗!再说,艾萌萌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女孩儿,她值得你这样吗!?”
刘星辰抬起头,坚定地说:“我不清楚您从何而知她是个口是心非的人,但是我相信她。”
理事长气愤地摇着头说:“哼!我看你是糊涂透顶了才会相信她!”
刘星辰说:“就算我真的是糊涂了,我也不想清醒过来,如果艾萌萌判了刑,我不可能在这种情形之下和武娇结婚,我办不到,请您转告我妈一声,不用再张罗婚礼了。”他说完,利落地站起来,走出书房。
理事长愤怒地砸了一下桌子,当他静下心之后,拿起电话跟小赵了解一下情况,据小赵说,艾萌萌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律师在这中间的作用不大,如果司法机关审核情节属实,可能会判三到五的徒刑。理事长觉得艾萌萌这件事做得还算不错,自己做过的坏事大大方方地承认,既然犯了法就要坦然地接受惩罚,不要连累别人。
在开发区一片油菜花田边,他疲惫地靠在车窗上想事情,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过去九个小时,他的头脑里却经历了千万次的思辨,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就算他想替艾萌萌顶罪也是不可能的,这又不是在学校,她也不是未成年人了,再说教唆犯本来是小鸽子,他为什么要去自首,只要找到小鸽子当年教唆艾萌萌的证据,就能减轻艾萌萌的罪,因为她当时实际年龄不到十八周岁,事实上只有十六周岁,而小鸽子那时侯已经是成年人了,入行比艾萌萌早得多,完全知道那是犯法的,也可以预见艾萌萌的将来,他才是罪魁祸首。
但是以前听艾萌萌说过,小鸽子已经很久不买她的酒了,所经营的酒水虽然也不是正品,却是从另一条她不知道的线上进货的。当时刘星辰就觉得这个人很狡猾,短短几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小酒保混成酒吧老板,身价倍增,绝不是靠诚信或运气,更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善良他利用一层暧昧关系来蒙蔽艾萌萌,为自己当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