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寻常妇人,虽然平素**,却害人不多,既然向我求饶,我和石仙姑也不杀你,你速速离开慈云寺这是非之地便是,若是敢将我今日之事告知智通方丈,我与石仙姑必定将你寻到,飞剑枭首,可记住了?!”
杨花听见了一不杀自己,慌忙叩头答应,不住感谢,张廖挥手将她赶走,然后蹲下将石玉珠扶在一株老树的树干之上,石玉珠此时终于渐渐开始有所恢复,默运武当真气,在体内关窍神海周天游走,大约过了一炷香功夫,她的头脑里再次清明如水,缓缓睁开了双眼。
“多谢你了!”
石玉珠轻轻道了声谢,张廖正要开口,忽听得慈云寺方向一声巨响,有如地裂山崩一般,紧接着一道淡金色剑光从半空射入,那原先看似夸张的漫天红云飞剑,与金光一旦接触,立刻似积雪向阳,化作烟尘。
石玉珠惊道:
“无形剑遁,是苦行头陀来了!”
张廖听见来人果然是峨眉派二代长老中的佼佼者,东海三仙之一的苦行头陀,也是长眉真人的嫡传弟子中最早一个飞升仙界的大人物,不由侧目生畏。
此时慈云寺中,也飞出两道交尾若龙的金红色光芒,和苦行头陀的无形剑遁迎在一起,战了个平手。张廖知道,这必是晓月禅师的断玉钩至宝,果然也是厉害非常。
石玉珠在边上看了片刻,低头叹息道:
“看此斗剑,方才知道自家本领实在不济,此次回山之后,必要苦练飞剑法宝,再不能有辱师门了!”
张廖听她说起武当山门,突然想起一事,回过头来,看着石玉珠说道:
“石仙姑,在下有一桩不情之请,还望能成全?”
石玉珠忙问根由,张廖道:
“之前我奉师命前去邀约贵派有根禅师等人前来襄助,石仙姑也是知道的,回到武当之后,可否暂时不要向令师提及此事,否则半边掌门必定会严令门下弟子回山,我慈云寺便又要失去四位绝大助力了。”
石玉珠道:
“你倒是为了师父,忠心耿耿的,我答应你便是。只是烦你转告有根师兄,慈云寺中人物良莠不齐,各怀私心,万一遇事不妙,赶紧回山要紧。”
张廖点头答应,又问石玉珠既然知道慈云寺内情,何苦还要来趟这浑水?
石玉珠道:
“我曾受五台派许飞娘救命之恩,立誓终身助她,此次也是接到她的飞剑传书,邀我前来助阵,谁料到这里竟真成了淫贼魔窟,差点坏了我的清白,龙飞那贼子,若他能逃过此战劫数,我定要他尝尝我武当派的厉害!”
听了石玉珠之言,张廖叹了口气道:
“仙姑说的何尝有错?!我当日投奔慈云寺,原以为这里是佛门净地,谁想到智通方丈竟是要借着这份基业和峨嵋抗衡,这原也没什么,我等既是五台弟子,为重兴师门,杀身成仁,亦是份所应当。
可我看五台派诸人的行事做派,大多淫邪不堪,绝非正道,实在有违本心,想要脱离此处,又恐同道追杀,如今峨嵋派来了这么些高明剑士,只怕我等早晚尽数被人屠戮,慈云寺偌大基业,也不过是一片瓦砾场罢了。”
石玉珠看张廖说得凄惨,脱口说道:
“我蒙你援手,感激在心,等我回武当山与姐姐商议之后,借些法宝,翌日你若有难,我必来救,定不让你与这魔窟玉石俱焚。”
张廖见这石玉珠果然是感恩长情之人,许飞娘救她一命,她就终身维护,自己得她一诺,这加入武当派的事情,也算是有了底了。
石明珠又运行了几遍真气,确实无碍,便自御剑离开。
张廖也连忙赶回寺中,只见中庭院落里,假山草木崩碎了一地,显然是经历了一番激战。智通和尚正在指挥寺中僧侣打扫,张廖找同门询问经过。才知道昨夜峨嵋小辈被龙飞俞德困住,眼看不支,凭空里来了苦行头陀,将两人法宝飞剑震退,所幸晓月禅师赶来敌住,双方说了几句场面话,约定下月初十在辟邪村正式斗剑,一较高下!
正在说着,龙飞气冲冲走到智通跟前,质问道:
“你可知究竟是谁杀了莽头陀和苏莲,还放走了石玉珠?”
智通道:
“昨日一番混战,定是那些峨嵋的小贼所为。”
一旁的法元也劝道:
“武当派半边老尼不是好惹的,况且之前我还特意前去邀请了武当四友前来相助,若龙道友真的拿住了石玉珠,有根禅师他们面上,我也不好看。”
龙飞昨夜两次失手,骄横之心已经冷却不少,尤其被苦行头陀的无形剑遁在一举手间就破掉了两套九子母阴魂剑,实力大损,闻言也只得冷笑作罢,正要说些场面话应景,忽然间只觉得整个天空暗了一暗,智通正欲凝神防备,却见地面上冒起一片绿色浓雾,四周鬼叫啾啾,霎时变得阴森无比。
紧接着,一只栲栳大的脑袋从地面下升起,然后再是一幅颇雄壮的身躯,身上披一件斑斓绿袍,手中还擎着一面黄色小幡。
“什么人来此弄鬼?!”
法元暴喝一声,正待施展红珠剑,一旁俞德已经飞也似赶来,厉声说道:
“众位道友不必惊慌,此乃南派魔教开山之祖,云南百蛮山绿袍老祖是也!”
众人久闻绿袍凶名,都显出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那绿袍老祖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大刺刺走入殿内,踞坐在正中,智通等人连忙跟入,只听那绿袍慢吞吞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