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师傅亲自祭炼的大旃檀三涂神珠。”
玉清大师说道,
“原本是为了我翌日抵御天劫时所用,不过适才听闻阴阳叟老贼便在慈云寺中,我有一个昔年至交同门,就是因为吃了这个老贼的暗算,以至于不得不坐了三十多年生死枯禅,至今还埋在雪山深谷之内不见天日。
我几番想要找此老贼报仇,可是一来他行踪飘忽不定,难觅踪迹,二来此贼又极为狡猾,一见不妙立刻脱身而走,且又炼成了三尸元神,等闲手段极难将他制住,这才重托道友,最好能在其行淫恶之法时,将此珠祭起,便有神效。
我知小师傅乃是慈云寺中知客,那老贼必定不会防备,若能一举报仇成功,贫尼必有重谢!”
张廖想不到这玉清大师居然和阴阳叟有如此深仇,看原著之中,好似并没有这段情节啊。
张廖低头思忖,
不过在原书中,玉清显然并不知道敌人中有司徒雷的存在,而且最后斗剑的时候,她又被派去抄慈云寺的老巢,前后都没有和阴阳叟照过面。只是现今,多了自己这个通风报信之人,才会引出如此一段因果,让张廖深感意外。
“玉清道友所说的,莫不是昔年的女殃神邓八姑?!”
白谷逸在一旁问道,
“我只听说邓八姑和昆仑派的钟先生有过一段因缘,如何内中还有阴阳叟的事情?”
朱梅道:
“白矮子不必多问了,有这不男不女的怪物在,还会有什么好事?!既然玉清道友连大旃檀珠都拿了出来,足见仇怨之深了,咱们只让这个小和尚回去办事便罢,能提前除掉一个,也省得我们动手!”
张廖此时也接过了紫檀佛珠,入手只觉冰凉沉重,犹如铁制一般。玉清又传了用法,并告诫他不可挪作他用,否则天雷殛身,咎由自取云云。
张廖口中答应,心里却对这些所谓正道中人大为不满,朱梅适才的跋扈不去说了,即便玉清,看似温言请托,其实压根就是命令,而且他们大概不会去思考,自己若真的干掉了阴阳叟后,可能会碰到如何的危局?!
“完全就是把我当成了炮灰啊。”
张廖心中感慨着返回慈云寺,相比之下,倒还是晓月禅师和昆仑四友对自己更要友好一些了。
一边想着,张廖来到了寺院某段侧墙,飞身跃起趴在墙头正想要翻入,忽见稍远处的一座别院里,几个身影正凑在窗棂前看着什么。
张廖细细打量,却是七手夜叉龙飞、披发狻猊狄银儿,以及三眼红蜕薛蟒和九尾天狐柳燕娘四人,这些家伙聚拢在一座小屋之前,掀开其中一扇窗棂,从透出的缝隙中死死盯着里头。
更夸张的是,从墙头张廖的角度看去,能发现薛蟒和龙飞的各一只手,正一上一下,紧贴在柳燕娘的身上,四下抚摸,极为不堪。
张廖认出那房间中所住的便是阴阳叟司徒雷,这阴阳人曾在巫山寻得一本奇书,极为擅长男女采补之术,而这些丑恶门道,又是龙飞、柳燕娘这些sè_móyín_wá最感兴趣的内容,只是阴阳叟向来自视甚高,所选取的少男少女,也都是元阴未失之人,像龙、柳之类,何曾放在眼中?!
所以来到寺中后的这几日,无论龙飞等人如何谦词恳求,请阴阳叟传授一些房中法门,那司徒雷却只是瞑目不应,惹得龙飞等人心痒难耐,居然拉着几个同道,偷偷来墙根边偷窥起来。
张廖翻身下了墙头,正在嗤笑这些小丑行径,忽然间只听得一身闷响,不知从哪里传出,仿佛是有人用力地敲了一下大鼓,原本正在兴头上的龙飞脸色一变,说了句“晦气”,便自转身离开。
一旁狄银儿、薛蟒和柳燕娘三人莫名其妙,目送龙飞离去,还待继续探头观望,谁知那阴阳叟的房中此刻已经一片黑暗,适才所见的香艳场景一丝儿也没有,连阴阳叟自己也不知所踪。
三人越发狐疑,后头的张廖却清楚地看见,阴阳叟化作一道半灰半白的青烟从窗户里飘出,站在三人身后,扬手洒出一把粉末来。
狄银儿三人嗅到鼻子里,脸色忽然微变,随后三人六只眼睛各自直勾勾盯着对方,好似有无限情意一般。柳燕娘红唇亲启,叫了一声冤家,那狄银儿和薛蟒只觉得浑身骨头一轻,便各自架着柳燕娘的半边身子,一齐往所住的小院而去,显然,这二男一女是要去开无遮大会了。
阴阳叟冷笑一声,这才显出身形,走回自家屋内。张廖正要转身离开,却听见阴阳叟朝着窗外沉声说道:
“佳客远来,且入内说话。”
张廖愣了一下,心说这阴阳叟却是在和谁打招呼?难道发现了自己?也不对啊,凭这个老怪物的身份,要是和自己说话,绝不会如此客气才是。
正在疑惑的当口,只听得一声尖利冷笑从地底传出,把毫无防备的张廖吓了一跳,随后一片黑影从院子里的一方假山山根之处冒起,形如鬼魅一般钻入阴阳叟的房内,透过半开的窗棂,张廖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大氅的清癯老者站在屋内,面色铁青,望着阴阳叟只是狞笑不止。
那阴阳叟却似乎并不在乎,反而从背上将自己的大葫芦拿在手中,微微一摇,那清癯老者脸色越发难看,似是想要扑上去动手,却又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的神色。那阴阳叟司徒雷看在眼中,不由心下笃定,呵呵一笑道:
“司空道友,别来无恙啊。”
那老者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