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实家的蓝衣道人自然便是峨眉派二代长老中的醉道人,而那个大汉,则是潜伏在此已久,专门负责窥探慈云寺虚实的神眼邱林,也是张老实父女的至交好友。
他也是颇知道慈云寺内幕之人,对于了一很有些好感,故而向醉道人提出要争取了一返正,那醉道人却并没有当即同意,只是淡淡说道:
“慈云寺妖邪众多,善恶难辨,看这小和尚对于自家帮手如此杀伐果决,也非寻常之辈,我等既然奉命来慈云寺打这头阵,万事还须小心为妙,不过早早露出形藏底细才是。”
邱林三人连声称是,也不再多言。那张廖此时已然返回了慈云寺,并向智通报告,只说金光鼎四人不忿寺中拘谨日子,已经离开成都。
智通原也并不重视这些杂鱼,点头说声知道,便急急匆匆朝着后殿赶去,张廖见师父神色郑重,便问旁边的师兄弟,多臂金刚慧行努了努嘴,道:
“晓月禅师刚刚到了!”
“晓月?!”
张廖吃了一惊,这才是慈云寺之役的真正boss啊,总算有重量级人物登场了,他跟着智通来到后殿,只见正中的禅座之上,一个面如满月的皂袍大和尚盘膝而坐,一高一矮两个年轻人侍立在旁。金身罗汉法元和小火神秦朗则在两侧上首陪坐,法元正向那大和尚说话道:
“晓月禅师此番能前来慈云寺主持大局,大破峨嵋是必定的了!”
听法元如此说话,晓月微微一笑道:
“你们五台派祖师身陨,沦落至今,居然还没有吸取轻敌冒进的教训,如此小看齐漱溟么?!即便真如飞娘所言,东海三仙都在祭炼法宝飞剑的要紧当口,无暇西来,可是有嵩山两个老鬼坐镇,要想赢他,也非易事啊。”
法元尴尬一笑,刚来的智通方丈连忙说道:
“嵩山二老虽然道法高妙,有大师和绿袍老祖两位相助,也堪迎敌了。”
晓月眉头大皱道:
“绿袍?那老怪物也要前来此地?!”
智通身后此时闪出一个白面长身的威猛大汉,抱拳拱手说道:
“在下粉面佛俞德,家师毒龙尊者此次因为身有要事,不能前来参与盛会,极表遗憾,为尽同道之谊,已经飞剑传书百蛮山,邀请南派魔教绿袍老祖出山相助,想来不过旬日间便会到达。”
晓月沉吟了半晌,双眼微微眯起,并为开口。张廖心中清楚,这和尚毕竟乃是峨眉出身,要说和五台、华山之类的异派左道相处,还能勉强接受,可是要和臭名昭著的魔教中人并肩作战,那心理上可就没那么坦然了。
更何况晓月向来自视甚高,此次又存有统合五台群雄,别立一宗的念头,可是绿袍到场,辈分法力,都和自己在伯仲之间,那无形中本人的领袖地位便会受到挑战,心中自然是有些不悦。
想到这里,张廖心中有了个计较,上前对着智通说道:
“师傅在下,弟子有句话却不知当不当说?”
智通颔首示意,只听张廖说道:
“此次斗剑,虽然缘起极小,可是现在双方各邀人手,俨然已经是一场大战,阵战之事,须有统帅居中指挥,号令群雄,方能如臂使指,应对自如,否则,人人各自为战,难免要被峨嵋钻了空子。”
殿中诸人纷纷点头,侧目望向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和尚。智通心中也是奇怪,自己这弟子平素里只说是勤奋苦干,任劳任怨,对于寺中事务却向来不怎么插嘴,今日居然主动发言,侃侃而谈,倒是颇令人惊讶。
“而这统帅之位,自然须有能有德者居之。”
张廖定了定心神,眼睛扫过上座的晓月,见他还是一副目似已暝的漠然状态,便继续说道,
“现下我等自然尊奉是晓月大师为首,可若绿袍祖师前来,以他老人家的脾气秉性,从来不肯听人的,只怕肆意妄为,各面树敌,打乱了咱们的部署不说,难保还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强手与我等作对,到时候,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张廖这番话入情入理,在原著之中,可不就是绿袍的狂悖行动招来了极乐真人李静虚,想那老李可是书中和峨嵋鼻祖长眉真人比肩的超级大牛,原本他对五台还有些香火之情,可是正因为五台勾结绿袍这些穷凶极恶之辈,才导致在江湖中风评日差,到最后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小和尚,如此说话,未免有挑拨离间之嫌吧?”
请绿袍出山,乃是毒龙尊者和俞德的主意,也是想要借机在中原张大魔教的旗帜,现在被张廖这么一说,俞德自然有些脸上挂不住,当即质问道,
“莫非你是峨嵋的奸细不成?!”
智通连忙保证,这个弟子跟随自己已有数十年,忠心耿耿,绝无问题,俞德冷哼一声,正要说话,不料上首的晓月突然开口说道:
“那依你之见,应该如何?”
俞德见晓月发话,倒也不敢再说,只是狠狠地盯着张廖。张廖想了片刻,转头竟先看向俞德:
“俞师兄适才责备,了一不敢不受,可在下确实并无挑拨离间之意,也没有鄙薄魔教之心,如令师毒龙尊者,纯然一派宗师气度,即便到此,也能与晓月大师勠力同心,共抗峨嵋,绝不会有什么龃龉。
可偏偏来人是绿袍老祖,此人心思乖张,凶残成性,若尊他为首领,只怕我五台、武当和昆仑诸派,皆会不服的。”
俞德听张廖称赞其师,心中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再想到此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