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久修看到姚瑶此时出现在他面前,顿时有些记忆混乱。
顾久修不由得昏昏沉沉地胡思乱想,昨晚他和洛予天之间难以启齿的一夜,该不会是他自己意||淫出来的春梦吧?难不成……他此时人还在悬崖之巅?
顾久修第一反应是低头掀开自己的被子,刚侥幸被子底下的自己不是赤身裸||体,顾久修还不放心地伸手摸了摸,确认自己没有湿了裤裆,这才放心地重新盖好被子。
“干嘛呢你!”
姚瑶看了顾久修这一系列举动,羞红了脸,手掌握成拳头,软绵绵地在顾久修肩头捶打了两下。
顾久修任姚瑶打着,反正绣花拳头落在身上也不疼,他的眼睛盯着四周围看了又看,眉头微皱,不确定地问道:“这儿是铸剑山庄的睡房,没错吧?”
闻言,姚瑶才道:“顾九,你这一觉睡得可久了,都睡糊涂了,这两天外头可是发生了不少事儿。”
顾久修的眼睛看向姚瑶,脑袋中昏昏沉沉,问:“嗯?我睡了多久?”
姚瑶揭下顾久修额头上的湿布,拿到身侧矮桌上的水盆里,重新沾水拧干,然后擦了擦顾久修的前额。
姚瑶慢慢道:“你昏睡了将近一天了,加上昨儿你被洛予天强行给带走,关在这屋子里,你已经整整两天没接触到外界的变化了吧?”
顾久修越听越迷糊,呛了一下,咳嗽两声,忙打岔问道:“等等,所以我现在的的确确是被洛予天关押在这儿的吧?可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姚瑶见顾久修喉咙口难受的样子,转身去厅前倒了杯水给他润润嗓子,道:“自昨日洛予天暴露了剑尊中阶的修为之后,洛予天性情大变,还勒令山庄内的所有人都不准离开铸剑山庄,说是要找回失物,而且,洛予天还将伯爵府此次随行的侍从婢女们调遣到铸剑山庄来了。”
顾久修听得云里雾里,昏沉沉的大脑也不好使,一时没能转过弯儿来:“小爵爷……为什么不让别人离开?”
清完场不是更能大展拳脚吗?
姚瑶往顾久修脑门上弹了一下,解释道:“洛予天不许任何人离开铸剑山庄,是想防止我家主人将红骷髅送下山去罢,他给铸剑山庄的负责人的说辞也是如此;还有,他借机将洛伯爵府的随行队伍调上来,不过是打掩护,目的是让林言玉混在其中。”
顾久修一听,眉头皱起,开腔问道:“原来你这些天又混进伯爵府的随行队伍,那个林言玉……她怎么样了?洛予天现在调她上来是何意?”
闻言,姚瑶一双葡萄般又大又圆的眼睛盯着顾久修看,应道:“林言玉,她的情况,似乎不太好……”
“嗯?”
姚瑶道:“我暗中一直在观察她,发现她两日前犯了一次病——你知道的吧,原本活死人是无痛无欲,不哭不笑,没有自己的意识和想法的,但是两日前,林言玉一度想要自杀,又哭又笑,我躲在暗处偷看都觉得好可怕。”
饶是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姚瑶还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跟主人汇报的时候,跟他说了林言玉的情况,主人说,林言玉现下怕是体内供以消耗的血泪玉五年之期已到,而洛予天没有给她喂下新的血泪玉。”
听了这些话,顾久修脑海里又浮现出林言玉那怪异的眼神,还脑补出林言玉又哭又笑的画面,瞬间觉得毛骨悚然,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顾久修打了个哆嗦,猜测道:“难道……洛予天不止炼制了林言玉这么一个活死人?我从万兽窟出来的时候,明明拿了四枚血泪玉给了洛予天,竟然还会出现血泪玉不够用的情况?”
按理说,四枚血泪玉足够林言玉再撑个二十年了,可如今她却一颗都分不到。
听了顾久修那些话,姚瑶摇了摇头,一双眼睛如同葡萄那般又圆又大,定定地看着顾久修,摇了摇头,道:“我家主人说,活死人极为耗费修为,洛予天不可能同时养着那么多活死人,所以并不是血泪玉用完了,有极大的可能是,洛予天手头攒着血泪玉。”
“攒着?”
顾久修眉头紧皱,更为不解:林言玉这边因为缺少血泪玉作为心核供应,爆体危在旦夕,洛予天那边却攒着血泪玉?图什么?
“嗯。”
姚瑶戳了戳顾久修的额头,皮笑肉不笑道:“其实,我早就想给你提个醒儿了,主人他也很担心你……你这次被洛予天带走,我们都担心你会被洛予天一气之下炼成活死人。不过,好在洛予天暂时还不会离开铸剑山庄,起码在这里,炼制活死人作为明令禁止的禁术,洛予天绝不会在三大剑神的眼皮子底下轻举妄动。”
“……”
听了这番话,顾久修愣是打了个哆嗦:“你……这话什么意思?”
姚瑶露出天真无邪的笑脸,一字一句道:“洛予天攒着血泪玉,大概是为你准备的。”
“……”
顾久修听了姚瑶这句话,心头猛地一颤,宛如大笨钟敲响的余震,在他心尖久久回响。
顾久修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戴上面具。
“这是……”
顾久修愣了愣,想要开口问姚瑶,为何他脸上又戴上水晶面具,却又害怕姚瑶会眯着眼笑着告诉他:这是洛予天安排好的。
每一次林言玉出现前后,洛予天都会让他戴上面具,这是巧合?还是预谋?
顾久修从未怀疑过洛予天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