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药师和大驯兽师二人在湖里扑腾个要死要活。
大剑师站在回廊上幸灾乐祸地看着,顾久修不得不怀疑若是大剑师生活在有手机的现代,他此时一定会乐滋滋地录下小视频。
随后走来的洛予天抱胸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道:“让他们两人再扑腾一会,好让他们清醒一点。”
大剑师巴不得再多看一会儿热闹,一听小爵爷的命令更是乐意之至。
须臾片刻。
水里蹿起两朵三人身高的水花,只见大药师和大驯兽师旋身而上,幸好顾久修站得远,哗啦啦的水花溅得到处都是,唯独近不了驻足观看的小爵爷和大剑师的身。
大药师和大驯兽师既能醉酒不溺水,想必也是清醒了六七分,再装疯卖傻也没人会领情了,于是,他们二人一落地就“扑通”一声在小爵爷面前单膝下跪,无比懊恼道:“请小爵爷责罚。”
“呵。”
洛予天冷哼一声,道:“总算清醒了?”
二人的头埋得极低:“属下有罪。”
洛予天扫了他们一眼,道:“你们擅离职守,难辞其咎。不过,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解释,等日后回到伯爵府,你们再自行领罚。”
大药师和大驯兽师能够安然无恙地回来,顾久修觉得一切都好商量。
大药师和大驯兽师谢过小爵爷,垂头耸脑地回到住处,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痛定思痛之后,二人这才前来禀报小爵爷:“说来惭愧……我和谢停是误入迷境里了。”
坠入迷幻之境的人,精神涣散,犹如梦境之人,难以自控。
洛予天捧着一杯香茗,垂眸品味,末了,抬头问二人:“你们落入幻境之前,遇见何人?”
“雷一鸣。”
大驯兽师笃定地抬头应答。
雷一鸣,又是雷一鸣。
顾久修对谢停说出“雷一鸣”这三个字并不奇怪,他心里想的是:这雷一鸣蹦哒得越是欢腾,死的就越早。
洛予天抬眸看着大药师和大驯兽师,点名问赵进:“赵进,你呢?落入迷境之前,看到的人是谁?”
毕竟谢停的本职是驯兽师,不擅长“术法”之类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可能还分辨不出术法的真假,但是精通此道的大药师却是不一样。
赵进微蹙眉头,极力辨别梦境的延续和真假,应道:“我看到的也是雷一鸣,没错。”
据二人描述,早上在小爵爷带着大术士和大驯兽师一起前往练武场之后,顾久修用过早饭就回去补眠,大药师和大驯兽师二人则留在隔壁房间饮茶闲聊,不料却看到雷一鸣踏入他们的别院,大药师和大驯兽师连忙出去拦下雷一鸣……
却不知为何,他们二人和雷一鸣扯着扯着,就堕入幻境里了。
洛予天单手托着脸颊,手指在桌面上接二连三地敲了几下,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大药师和大驯兽师二人的心头,敲得他们心神不定,敲得他们胆战心惊。
小爵爷的表情,显然是在衡量赵进和谢停二人所说之话的真假。
大药师和大驯兽师进入一趟迷境出现,显然备受折磨,神经衰弱,据说他们是在铸剑山庄的酒窖里被发现的,魏卫赶到的时候,他们二人已经没轻没重地畅饮大半天,到处是砸碎的酒缸和空酒瓶。
想着大剑师说完自己在酒窖下犯下的滔天罪行,大药师和大驯兽师低着头都快埋进胸前了。
洛予天听完大剑师的描述,轻叩桌面的手指总算停歇,扬起下巴道:“铸剑山庄的损失,就从你们二人的俸禄里面扣,有异议吗?”
“没有!”
大药师和大驯兽师齐声响应:有异议也不敢提!
洛予天颔首点头:“你们先下去吧。”
***
赵进、谢停和魏卫三人先后离开。
顾久修卸下随身携带的包裹,放到桌面,好奇地问洛予天:“小爵爷,大术士上哪去了?怎么半天没见着她的人影。”
洛予天转头答道:“我让隋染去给我请假,下午的堂学和晚上的晚修,我都不去了。”
“诶?”
顾久修这一声条件反射的“诶”,不是因为惊讶洛予天的话,而是洛予天刚刚正儿八经地训完大药师和大驯兽师,转个脸跟顾久修说着说着,就不安分地伸手摸上他的大腿。
自从早上和小爵爷互诉衷情之后,顾久修现在又有了百般折磨的困扰——他时时刻刻担心着系统在他耳畔猝不及防地响起“叮咚”声,这种担心让他提心吊胆,以至于疯狂地压抑着内心想要跟洛予天亲热的渴望。
“小爵爷!”
顾久修摁住洛予天胡来的手,死死地压在大腿上,不让他再往前爬进半寸。
洛予天无辜地抬起头:“怎么了?”
“……”
洛予天的脸本就生得俊美倾城,再加上他“卖萌”的这么一撇嘴,一蹙眉,透亮的琉璃眸子泛着无辜的光芒,简直让顾久修无力抵抗。
顾久修看得心神荡漾,伸长手捧着洛予天的脸,按耐不住倾身上前,在小爵爷脸上胡乱亲了十几下,眼睛、鼻子、嘴巴通通不放过,亲完还要感慨道:“诶,洛予天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洛予天:“……”
被顾久修形容为“可爱”,小爵爷显然不太高兴得起来,但若是因此能占上几分便宜,小爵爷还是乐意为之的。
洛予天揽着顾久修的腰,往前用力一拉,就逼得顾久修倾身倒进他怀里。
洛予天把脸颊埋进顾久修怀里蹭了蹭,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