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开天辟地”旁的搅局(上)
夜已渐深,首都体育馆里却仿佛忘了时间。经久不息的掌声持续了很久,直到夏林握着话筒走到舞台上向人们示意安静,才渐渐淡去。
“谢谢大家,”夏林似乎在临时客串主持,“刚才这首《牵手》,是由毕文谦创作并提议,申城唱片公司牵头,嗯,八一制片厂拍摄的小电影。今天,毕文谦……同学也作为观众来到了现场。现在,大家请他上来来和大家分享一下他对这次演唱会的感想和心得!”
人群中嗡嗡作响,再起了一轮掌声。
王振也鼓着掌,片头笑来:“毕文谦,好好说,大胆说!”
毕文谦闻言,只是朝他笑笑,转向了黎华,和她耳语道:“梨花初带雨,清水洗芙蓉。”
或许是故意,梨花二字的发音,隐隐更像是黎华——这使得黎华愣了一下,脸微微红了一分,旋即她轻声笑骂道:“你取笑我!行了,快上去吧!”
由于坐的第一排,毕文谦点点头,就径直走上了舞台,从夏林的手中接过了话筒。
“歌唱得不错!”小声称赞了一句夏林,毕文谦先朝观众们鞠了一躬,然后对着话筒咳嗽两声,清清嗓子,“大家好!我是毕文谦。先说一句,夏林今天唱的《女孩的心思你别猜》,其实是我和她唱着玩儿的,她想要登台唱,结果,效果挺不错的。”
毕文谦朝着夏林笑,夏林似乎有些害羞,没有接腔,只瞄了他一眼。倒是观众里又鼓起掌来,不少人吹口哨,也有女孩子尖叫——也不知是因为毕文谦,还是因为他今天穿的这一身造型。
过了一小会儿,毕文谦继续说道:“如果是收看了前段时间的青歌赛的朋友,大约会知道,我在谈论音乐的时候,既抱有格外高的希望,也喜欢用比较严格的标准,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而今天嘛,既然叫我谈对这次演唱会的看法,那我也不矫情,索性来一个抛砖引玉了。我说得对不对,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各位朋友能够因此多思考思考。”
停顿了一下,毕文谦扫视着一圈观众席。
“先从最开始的主题曲说起吧……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主题曲并非现场真唱,而是在对口型吧?我不知道这次演唱会筹备了多少时间,但我理解,上百个歌手现场同唱一首歌,而且保证不出差错,这其中的难度……肯定比绝大多数人想像中的更难。不过,就以我们国家目前的录音器材和技术来看,在现场放录音带的效果,肯定是不如真唱的。而到场看演唱会的观众,多数是掏钱买了票的。从原则上来说,但凡是需要观众花钱的演唱会,要么事先就给观众说明白,这是对口型,要么,就贯彻真唱。不然,既对不起观众,也对不起自己的台下十年功。毕竟,这种演唱会,和春节联欢晚会那种场合相比,初衷和标准,都有很大的不同。”
说到这里,他朝舞台左右边沿看看了:“如果各位参与演出的朋友觉得我说重了,请看在我年纪小的份儿上,不要往心里去。”
“这是一点。至于演唱会其他的表演,绝大多数我都觉得没有一一细说的必要。唯独有一首歌,我想和大家聊聊。这首歌,就是《一无所有》。”
“我来的时候,看到了观众席上有不少爷爷辈儿的老同志。他们很可能对这种风格的音乐比较陌生,这里我先说说——《一无所有》,是一首摇滚风格的流行音乐。摇滚,貌似起源于60年代,这个名词,是英文里的‘ock’,算是兼顾音译和意译的翻译了,虽然,还谈不上信达雅。作为一种才诞生了二十多年的新事物,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摇滚的定义都还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就我个人的理解,所谓摇滚,指的是一种音乐上的创作思路,或者说创作精神——一种直抒胸臆的精神,它贯穿在一首歌的每一个环节。举一点儿例子,在宋朝的时候,苏东坡有一天问他擅长唱歌的幕僚:‘我的词,和柳永比,如何?’那幕僚回答:‘柳永的词,只好十七八女子,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的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很显然,早在宋朝,从事音乐的人就已经注意到了,不同风格的音乐作品,需和乐器伴奏,才能获得最合适的效果。而摇滚风格音乐,正是如此。它不像传统的民歌那样,整体的效果着重取决于歌手的演唱水平。一首摇滚歌曲,即使歌手的唱功不怎么好,只要所有环节内里的精神是一致协调的,只要其他环节的质量很不错,听起来也会让人喜欢。”
“而具体到这一首《一无所有》,虽然唱歌的人选择的唱法很正确,但鉴于他那把嗓子的确有不小的遗憾,我就不从演唱的角度去分析了。我们先来谈谈编曲,或者说,配器,再通俗一点儿地说,就是伴奏。大家都看到了的,歌手在舞台上一边玩儿乐器,一边来点儿类似舞蹈的小动作,这貌似在我们中国,还是头一回出现?反正我是真没见过。这种现场表演的视觉效果,也是可以带动观众们的情绪的,就像不少晚会里歌手唱歌的同时,舞台上会有人伴舞一样——只不过,以前不止一个人干的事儿,被一个人给干了。从广义上来说,这些属于视觉效果的编排,或者说即兴表演,也属于编曲的范畴。”
“以前,我们中国多数人买不起电视机,流行音乐的传播往往只能以单纯的声音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