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真要写这议论文的话,我才不会去说什么持之以恒,画漫画的人,还有漫画里的人,这两个里至少有一个是智障!没有常识的智障!正常人没有谁会那么密的不断挖井,好吧,这一点可以说是漫画的夸张手法。那么,真的有生活经验的人,会不先行勘探就直接到处挖井吗?磨刀不误砍柴工才是关键吧!一个地方有水没水,和挖过多少,挖过多深,本质上就没关系,那是一个地理问题!那些说什么要持之以恒的,已经被漫画给带到沟里了!”
一阵吐槽之后,毕文谦缓了缓气儿。
“黎华,你觉得我要是以磨刀不误砍柴工的观点作为论点来写这作文,那些批卷老师能不能给我个及格分?或者,我干脆在作文里喷画漫画的没生活常识不讲科学、选这个做题目的也没逻辑没脑子?他们会不会看在我多少写了字的份儿上,不给我0分啊?”
终于,黎华忍不住大笑。
“师父,你说得……好有道理。哈哈……可,是不是有点儿责备求全了啊?”
“求全?黎华,这是高考,是全国一年的学生都要面对的事情,它是会潜移默化地影响全国的人的!难道那些当语文老师的家伙,当时是因为理科不及格才选择的文科吗?”
黎华哑然。也许,她很可以点头说“是”,但却说不出口。
“文谦,过了。你也以偏概全了。”
“是吗?就像马克·吐温登报道歉的话那样——‘美国国会中的有些议员不是狗娘养的!’是吗?”
黎华沉默良久,缓缓抓起毕文谦的手。
“……文谦,你还是争取考个高分吧。你说的问题,我已经记住了。”
“……好吧,我听你的。我一开始就是在问你。”
日子继续,直到高考。
毕文谦总觉得自己这算是二进宫了。虽然时代不同,考场里的桌椅也不同,只有吊扇,没有空调……
好吧,这些都不是重点。反正东直门中学作为考场,这本身是否和夏林或者自己有关,也说不清楚。
夏林不在同一间考室,毕文谦带着她,早到了学校,却去了排球场旁。
早上的阳光很温暖,毕竟是六月。毕文谦很难得地穿上了校服。
“这儿,就是咱们第一次认识的地方吧?”偏头看看一身红白短袖运动服的夏林,昨天才修剪的黑头发把耳廓半遮半隐,一对细细的眉毛有些干练的感觉,毕文谦笑了笑,指着空荡荡的球场,“那天,这里有不少人在打球。”
“那天,你一个人在唱歌。有头没尾的。”夏林抿着嘴笑。
“是你在偷听吧?”毕文谦回想了一下,“那天你穿的白衬衣,扎着皮带,头发比现在短多了,像个男孩子。”
“你才像男孩……不,你才像女孩子!”夏林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却又很快自己笑了起来,“那天你说是随便唱的,不该就那么完了吧?什么时候,你把这歌唱完嘛!”
“你想听?”
夏林背着手笑:“当然了!那是你对我唱的第一首歌嘛!”
“乱说,那歌明明是你在偷听啊!”
“所以,你现在要唱给我听,补起来!”
那背着手,不断摇头,不讲道理的口吻,把毕文谦逗笑了。
“……好嘛,虽然是随便唱唱……一首堆砌辞藻的歌,但既然你想听,那就唱吧!就当纪念我们认识好了。”
“你现在就唱吗?”夏林一呆。
“上次不就是在这里唱的吗?”毕文谦转身伸手够过去,趁她愣神,摸摸头,“记住啦,这首歌,叫《秋梧桐》。”
说着,毕文谦也不去开嗓,就这么清唱起来。
“橘子花间,落日楼栏,相对无言,看红颜晚。雁过长天,风影浮现,几叶枯舟,傍江水寒。逝水流年,今夜无眠,忆旧时梦,去而不返。梧桐细雨,潸然泪秋蝉。”
“遥想当年,醉里寻欢,书生意气,笑语嫣然。少时轻慢,凋零花瓣,月落松间,心似幽蓝。叶落无痕,乌云深寒,情节迷乱,思绪已干。已然忘了,昨夜镜花寒。”
这些,是去年两人初识前毕文谦唱过的。
“风吹散了我的心情,遗落了一地的伤心,等到秋天慢慢长上了我的叶茎。深院梧桐,惦念着落红,当年随流水,到天涯尽头。”
“枯落的心,风化了秋天的爱情,始终寻觅不透,清清浅浅的踪影。”
歌声轻柔,在毕文谦弱唱之下,有一种黯淡萧索的秋意。
“橘子花间,落日楼栏,相对无言,看红颜晚。雁过长天,风影浮现,几叶枯舟,傍江水寒。逝水流年,今夜无眠,忆旧时梦,去而不返。梧桐细雨,潸然泪秋……蝉。”
操场里,歌声渐渐飘零,毕文谦又伸手挠挠夏林的鬓发:“唱完啦!该进考场了。要是还想听,等全部考完了,回四合院给你唱。”
说着,毕文谦率先朝教学楼走去。
“毕文谦,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真想知道?”
夏林没有回声,等毕文谦回头,才见她不断点着头。
“因为……黎华把我钱都用光了,过几天我生日了,还是没钱请你吃饭啊!”
毕文谦那一脸赧然,而夏林,却仿佛大脑短路了一样呆立在那儿……
“毕-文-谦!你个天生的铁公鸡!”
好吧,毕文谦选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