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艾静报平安
毕文谦和不止一个人,也不止一次地说过,自己其实对很多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
无论别人真的怎么在想,信与不信,反正,他自己是信的。
很多事情,自己没有提过,也没有人对自己提过,却并非不存在。
所谓干部年轻化,从来都不是什么新鲜事物。
中顾委成立的时候,就已经说了,他们自己当初为了国家兴亡闹革命的时候,也大都只有二、三十岁。
满打满算二十几年席卷天下,50年代,是他们正值年富力强,生机勃勃的时候。
但时间总会推移,接班,是一个不可能回避,也总会在尘埃落定前说不清道不明的大事。往往,事情不仅没有走到尘埃落定的结果,而是沉渣泛起的反复,人们会为了自己相信的真相或者道路,为了自己所站的利益而各执一词,然后将历史打扮一下粗细。
早在60年代,就有了一批所谓自来红,喊着老子英雄儿好汉的口号,试图走出新中国干部年轻化的第一大步。
然后,他们可耻地被批判了。
在70年代,又有了一批来自工、农的年轻有文化的年轻人,也是三十来岁居多,他们进入了全国各地的革·委会,切实尝试了干部年轻化的一大步。
然后,他们被划在了three种人里。
在80年代,中国再一次尝试了干部年轻化,这一次的步子,尺度貌似迈得比较小,以四十多岁的年轻人为主——没错,如果从政治而不是从生理的角度来说,倒也的确算是年轻人了。
无论如何,在自己穿越到来的这个世界线,这批人里,有一大批将去专门治理沙漠了——他们也的确闹出了很多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信任和栽培的乱子。至于后续还有什么动作,自己不必去了解,也懒得去想。
只是,在将要走进的90年代,干部年轻化似乎又有了新面貌。这一次,包括了自己身边的人。
刘三剑已经离开了京城,毕文谦不禁珍惜陆衍了。
只是,哪怕只是单独两人,他也不可能把话彻底说破,说透。
和陆衍告别之后,毕文谦就一个人回了四合院。
一进门,就见艾静已经坐在了大槐树下,一见毕文谦,她就亮着眼睛站了起来。
“文谦!”
一身民国时代味道中西结合的白洋装连衣裙,裙子背后长到脚踝,正前面却只到膝盖,露出了黑皮鞋和白长袜,锯齿状的尖尖裙子下摆,秀着蕾丝边,往上是渐渐的褶皱,直到一条暗金色的腰带束着身材,也将整个人分了上下,给着人腿长的感觉。发育得颇为不错的胸脯将上半身的花纹鼓得立体,而那系得严实的衣领又多了一丝端庄,柔顺的头发扎成了麻花辫,只留着额前刘海。
这是毕文谦没见过的打扮,大约就是她比赛的戏服了——的确是有20世纪20年代的中国官宦家子女的模样。
但那起身时不小心露出的贴系在腰带背后的手枪又是几个意思?
稍微错愕之后,毕文谦还是迈步走到了艾静面前。
“你终于回来了?我本有些担心你,但王京云说不用担心,我也就只有不担心了。”
艾静低头浅浅地笑,背着手,微微歪着头,盯着毕文谦,过了几秒,才开口说:“陆爷爷待我很好,这段时间我都在他那儿,学习了许多。这次比赛,我也是志在必得。”
一脸温婉甚至于有卖萌嫌疑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却是沉稳而锐利。
“那个……听王京云的说法,你不是跟着张静林去见识的时候,顺便才起了兴趣吗?”
“是啊,”艾静缓缓点头道,“我本没有这样的指望,但既然有了念头,下了决心,就一定要做到。”
“这一次是和整个东亚的对手竞争啊!虽然决定权在我。”
毕文谦看着艾静,虽然她还是如以前的模样,但又似乎有所不同了。
“你当然不会因为关系而徇私,但陆爷爷对我有挺大的期望,”艾静轻轻地笑了,“我自己也是。”
陆常委吗?
“他教了你很多东西?”
“老革命家的信念,我还学不好,但那值得学习。”艾静又点点头,忽然转了话题,“对了,文谦,那一次,你在隔壁的录音室里,唱的那首歌,我花了不少时间,终于知道是什么歌了。”
“其实……”
艾静抬手摇摇,止住了毕文谦的话,忽然唱了起来。
英文。
“我明白如何低语,也懂得如何哭泣;我了然何处是答案,更晓畅怎么去撒谎。我擅长于篡改,也通晓于密谋;我悟出适合面对现实的日子,以及追寻梦想的时候。我清楚怎样将你触动,也真切怎样去证明;我知道拉你相近的契机,也拥有让你远去的气量。我理解黑夜正在过去,如这光阴飞逝;但我从不告诉你任何本当说透的事情,哪怕我明知该试上一试!”
一段唱罢,艾静微微踮着脚,深吸了一口气:“文谦,《让爱莫名而生》,的确是首好歌。我却唱不了你那天那样,时而温柔,时而激昂,时而悲伤,时而热忱。那天你唱到最后,眼里含泪的模样,我怎么也学不来……大概,我也不想那么学。”
“静静……”
艾静踏前一步,右手搭在毕文谦右肩上,又一次止住了他的话。
“我听说了,这一次海选,不同的人,有些呼声的人,都出现了许多莫须有的闲言碎语。我不想事后有人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