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中外所有权力斗争无论起因有多么的不同,过程有多么的曲折,争斗双方谁正谁邪,最终结果也只有,成王败寇这四个字而已。
在向沙捞越国苏丹及其帮凶发动反攻的第8天拂晓,张龙初如愿得到了马来联邦国王普拉杜一世,公开发来的贺电和支持其成为沙捞越新苏丹的声明。
而当这位唯一有资格在法理上挑剔其错处的陛下表示出温和态度后,张龙初知道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接下来只要自己不出什么差错,站稳脚跟,那么他对于沙捞越的统治便能平平顺顺的不断巩固,天长地久的继续下去。
可惜想要不出错漏哪有那么容易。
作为加里曼丹岛最精华地带的沙捞越州,虽然面积只占全岛总面积的六分之一强,可借助着数百年前新、旧时代接替的特殊时期,依靠地缘优势吞并了临近的弹丸小国文莱。
接掌了其世界排名第二的原油产业,套取海量资金,逐步实现了工业发展的革命性飞跃后,时至今日,全州工业及农业产值已占加里曼丹岛整个工、农业比重的三分之二。
如果不是境内各路军阀势力相互掣肘,被马来中央政府渔翁得利,巧妙的将包括完善的军工产业链在内的重工业一点点侵占,恐怕张龙初反击时面对的地方部队会多出一倍不止,很可能鹿死谁手就不得而知了。
而这种种一切本来都是沙捞越州的优势,可随着红云入侵者的出现,这些优势却产生了负面影响,带来越来越沉重的负担。
这是因为沙捞越州虽然距离前沿地带足有数百、上千公里的距离,可毕竟还是位于加里曼丹岛上,异位面怪物侵略成功的话,毫无疑问必然是首批受害者。
这样的情况下作为东南亚地区有名的富庶邦国,其承担更多抵抗红云入侵者的义务便被周边印尼、泰国甚至包括马来政府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此,执政第四天,在沙捞越首府古晋市近郊,依河而建的王宫中接到刘俊山呈上的,离谱的物资催讨文件,张龙初眼睛几乎冒出火来。
不等把全文看完,这位新鲜出炉的苏丹陛下,身穿用金线绣着各种繁杂花纹的白绸长袍,在冷气开的十足的宫殿中席地坐在一张巨大柔软的羔羊绒毯上,紧皱着眉头吼道:“5000万单位的通用弹药,2000万担新米,2亿盒450克罐头肉…打火机、口香糖…甚至还有安全套。
真是活见鬼了,那些该死的泰国人连人妖都下得去手,还要什么安全套…”
早已经习惯眼前这个看似平凡,实则高深莫测,以前是自己的东主,现在则是自己君主的年轻人,平常在亲信面前从不故作深沉,有火就骂,有气就发,口不择言的样子,刘俊山恭敬的劝说道:“陛下,单单我们从那些旧军阀府邸里搜查出来的艺术品和金银珠宝,卖一卖就有上百亿米元了。
再加上刑讯逼供出来的那些国外银行秘密账户里的资金,我预计最起码1年内不用发愁军务开支。
而1年后,现在暂时停滞的原油、橡胶、粮食贸易无论如何都应该恢复了,到那时仅凭那些收归国有的种植园和矿井就…”
张龙初沉吟着说道:“不,不,不,俊山,话不是这么说的,一味退让只会让那些印尼佬、泰国佬得寸进尺。
分享异位面利益的时候他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现在出事了派几十万炮灰去堵堵枪眼,就算尽了责,钱、物质什么的都让我们出,这可不行,对了,还有我们的普拉杜陛下,这个老家伙我看是故意不制止印尼和泰国对沙捞越的无度索求,自己还参上一脚,也跟着大捞好处。
他,他这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对,一定是这样!
哼,既然他这样试探我们,那我们也试探试探他的底线在哪,洪杉,你派出编制好的精锐部队,去把所有被中央政府管控的重工企业都夺回来。
理由吗,嗯,就说是现在工厂的管理层管理不力,为了完成前线的供给任务,必须实行军事化的强硬管制手段,加班加点的超额生产。
反正这些工厂的产权都还隶属于沙捞越州,手段强硬一点没关系,懂了吗?”,以他此时在沙捞越的地位,一句‘手段强硬’无疑便意味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刮起。
之后张龙初又将目光转向刘俊山道:“俊山,你派人配合着我们的参谋长,占领一家工厂就接管一家,组织工人加大生产量,不要留人口舌。”,
“我知道了,陛下。”听到这番话,一旁的新晋沙捞越国防部队总参谋长洪杉和沙捞越州州长马上站起身来,齐声回答道,之后快步走出了宫殿。
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张龙初挥挥手示意周围服侍的仆从、侍卫退下后,目光闪烁的喃喃自语道:“再这么闹一下,如果还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闯过去,那么局面在短时间内就真的彻底平静下来了,不过局面再平静,该来的人还没来,还是让我总是放心不下…
保罗啊保罗,我闹出这么大的事你还不出现,到底是在等什么呢…”,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之后的几天,洪杉和刘峻山按照张龙初的命令将沙捞越州境内被马来中央政府巧立名目,以种种理由蚕食的各个重工企业一一收回,期间竟诡异的丝毫没有遇到任何达到流血冲突程度的严重抵抗。
直到这时张龙初才明白,很可能在沙捞越州被自己一人独吞领后,普拉杜一世便已不再指望中央政府还能继续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