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在房间赖了两个小时,榛榛才忐忑地下楼。果然,客厅里的三人正襟危坐等着审问她呢!
榛榛老老实实站在客厅中央,用小可怜的眼神望着他们,“爷爷,爸爸,妈妈,我错了……”
景安明:“错哪儿了。”
榛榛:“不该在外面胡乱喝酒。”
梁文君:“还有呢?”
榛榛:“跟男孩子在一起喝酒,大错特错。”
景家立:“你自己坦白从宽,我就不问了。”
榛榛:“欸?都交代了啊……”
景家立拍拍身边的沙发,“过来坐。”
榛榛温顺地走过去,小眼睛直眨,做出一副令人怜爱地模样。
“哎!”梁文俊叹了口气,“榛榛,你参加游戏比赛不用瞒着我们的。”
她瞪大眼睛,他们怎么会知道?
看她一脸惊讶梁文君又道:“昨晚顾家孙子送你回来,都告诉我们了。”
榛榛垂头:“对不起……”
景家立:“以后,我们不会拦着你玩游戏了。”
他的声音带着决断,暗含一丝无奈。榛榛瞬间急了,慌乱的跪在地上,“爸爸!我错了,以后不会了,你不要这样。”
景家立蹲下将她扶起来,“傻孩子,我们不是责怪你,而是决定站在你的角度考虑。如果你真的那样喜欢,喜欢到起早摸黑都要做,我们当然要支持你。”
眼泪不自觉的滑落,她又哭又笑,“谢谢你们,是我错了,以后我不会瞒着你们了……”
梁文君抱住她,“哭什么呢,因为我们是最亲的家人啊,是就算你错了,也会站在你这边的人。”
“呜呜呜……”榛榛反而哭得更汹涌,这一生何其有幸,能遇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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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城某心理咨询室,女医生与男患者面对面地坐着。
医生:“你的意思是,次人格他是一位笑面虎,看起来无害,实际上没一句真话?”
患者:“嗯,差不多。”
医生:“他出来多久了,对正常生活影响大吗?”
患者:“大概三年,影响很大,甚至涉及到我与其他人的相处。”
医生:“其他人,是共同认识的人?我的意思是,你和次人格都认识。”
患者:“是,他甚至跟我喜欢同一个人,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医生:“他,有名字吗?”
患者唇角弯起微不可察的弧度,瞬间又消失,“当然,顾思止,他叫顾思止。”
是的,坐在咨询室的人不是顾思止,而是柏宥。
医生:“是他自己取的?听起来倒像是个温柔的人格呢。”
柏宥轻笑,“可不是,所以我才说他虚伪,面上看起来翩翩公子似的,实际一肚子诡计。”
医生:“你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但希望你明白,多重人格并不是短时间能治愈的病。”
柏宥:“这我当然知道,你已经是第五位心理医生。那些童年阴影的陈词滥调就免了,我要的是切实可行的办法。”
医生:“但是,对于多重人格来说,记忆的复苏,对伤痛的自我认同是极其重要的。只有如此,人格才可能融合,或者达到一种平和。”
柏宥慢腾腾地起身,走到门口,回头,“我并不追求什么平和,更不屑于做所谓的融合治疗,我要的是让他消失,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