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目眼珠咕噜一转,振振有词道“主人说你最近身子不好,叫我跟着你,以防万一。”
我把他的耳朵再转一圈,邪恶道“小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千目痛苦道“主人说你有私奔的迹象,叫我盯紧你点。”
大概是在家等妖兰的口信,等得太专心致志了。
哼!没有把斩月搞定,我跟谁私奔去。
“所以你每次盯梢,都会睡死过去,是吗?”
我不由看一眼浅华那小子,他大约没有受过家暴,眼睛里有一星好奇。
我故意再揪住千目的耳朵,转三转,潜台词是:小子,看清楚,不听话的小孩就是这种下场。
浅华看看千目扭曲的小脸,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耳朵,可能感觉背后有道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自己,他冷然地转身离开了。
我骂天,骂地,骂妖兰。
也不知她倒底是何居心,还是我的理解力差,她说给我提供的机会,倒底在哪里呢?
雀漓萧再三与贵妇人拜别,说是要和我游山玩水。
贵妇人美绝的笑眼里泌出层层笑潋,反问道“斩月大婚,姐姐没有委派潇儿来参加一下吗?”
我和雀漓萧对视一惊。
贵妇人怅然若失道“做姐妹的,终身誓不见我,做儿子的,大婚也不请我,做夫君的,思念极苦也只能观瞻圣像,大概我是要被亲人离弃了。”
趁她掩面叹气时,我赶快偷问雀漓萧这人倒底是谁,神神秘秘?
雀漓萧快嘴回答“独孤九的妃子之一,独孤斩月的后妈之一,雀无极的胞妹唯一,我的姨母——雀灵韵是也。”
我哦……了一声,明白。
雀漓萧宽慰道“姨母切勿伤怀,斩月婚事,断然不敢邀请皇族。”
斩月大婚,不请皇室,天下人皆知缘由。
“不敢?”雀灵韵微变道“他大张旗鼓,四海五湖地发请帖,是不敢的意思吗?”
“当年为了那人族的姑娘闹得沸沸扬扬,不但蔑视了九尾龙族的尊严,还扫了朱雀凤族的威风。”
“他这般大摆筵席,意在借此反击两个皇室的威严,看他也是要一意孤行的与皇族对抗倒底……”
“可是斩月被当众抽取龙脊,梅姑娘被逼着喝下“莫相负”,皇族给予真心相爱的人只是无尽的羞辱与折磨,全然没有将心比心的爱护与尊重啊?”
我慷慨激昂这番话,自己都觉得虚伪透了。
雀灵韵不屑看我,温雅笑对雀漓萧道“前车之鉴,后车之辙。”
意思要他离我这个没身份的野女人远一点。
她忽而转身问及浅华,我朝雀漓萧的屁股上揪了一把。
雀漓萧羞燥道“虫虫……”
我诞笑答“你若跟我真有些什么,小心你皇娘当众拔掉你的凤尾。”
雀漓萧意味深长一笑道“不会的,还轮不上我。”
等雀灵韵回眸,我和雀漓萧已经神色端庄了。
正想着如何能骗这个龙妃下山去紫竹山转一圈。
一侍卫神色慌张地跑过来,恭礼拜道“韵妃,七皇子他……”
雀灵韵一听事关儿子,凤目雷霆道“什么事?华儿怎么了?”
“七皇子他在暹迦门口,正要上马车是,被毒物咬了手指。”侍卫面色慌张道。雀灵韵凤威震怒,却也不肆意嚣骂,她紧步走前,仍不失天朝贵妃的风范。
我和雀漓萧,千目跟在后面,一探究竟。
只见众侍卫众星环绕倒在马车上的浅华,他的面容隐着淡淡的揪心,仿佛被怪兽咬去一条胳膊。
雀灵韵母爱泛滥,紧搂儿子入怀,焦急询问浅华感觉如何。
浅华抬起微紫的手指,病恹恹地说道“没事,就是被不知什么虫给蛰了一下,皇娘不用担心,休息一下就好。”
雀灵韵的神情顷刻间变了颜色。
我走上去毛遂自荐道“小女子不才正好学些医术,可否由小女子来诊断一下。”
雀灵韵考虑一瞬,将浅华的手指递于我。
我仔细一看,根本算不上致命的毒物,路边的野虫随便咬一口,都是又红又紫的。
我探究其因观察一眼浅华,他的脸比刚才白得更冷,眼睛索性闭紧。
我想他小小年纪这般心思,不如趁机借我利用一下,我神色愕然道“完蛋了,七皇子中的毒乃是天下第一毒虫——赤眼蜂的尾针剧毒。如果诊救不及时的话,这根手指……”
我想加强一下气氛,道“这条胳膊也是要砍断!”
顺便在浅华的胳膊上划一下,浅华竟稍抖一下。
千目突然充上前来叫道“这么好的毒物,我来吸!”
我一巴掌提前把他拍倒,挑眉恶劣道“吸你个头啊吸,糖葫芦你吸不吸啊?”
千目鬼鬼一笑。
“这可如何是好!”雀灵韵似乎是上钩了。
“龙鳞卫听令,传我懿旨,火速驾驭霄腾,我们速回圣殿。”
到嘴的鸭子我岂能轻易撒手。
“不行,回圣殿就晚了,我有专治此毒的药草,就在紫竹山行风山庄,只需龙妃带上七皇子一同前往,此毒必解。”
雀灵韵绝无二话,直接抱起浅华往马车钻进。
我和雀漓萧,千目被请道另一座马帐,驾车的侍卫恭请我们要注意安全。
我想谁没坐过马车?当我是土鳖啊?
只见拉车的霄腾凭空绽开一对翅膀,四蹄连跑,一跃而起,跨步间便驰骋云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