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幻境如退潮般缕缕往青芜的镜内收缩,活死人狰狞可怖的面容,也如海市蜃楼般,愈发淡薄起来。
云沧似乎翻然醒悟一切都是幻觉,支起身体打算再战,我唯恐他拼死一搏我不是对手,提前一脚踏在他的胸口,想将他反复挣扎的身体一脚踩倒。
“你个死妖怪,我要揭发你。”一只脚踩不住他,我所幸整个人坐在他胸口,来个泰山压顶。
“混蛋……”云沧挥起软拳来击打我,我坐稳朝后闪躲,随手一刀插在他粗壮的脖颈侧,几乎入肉。
金刀锋利的尖刃划破云沧的表皮,泛黑的污血自脖间流淌,我看着他变形的恐怖脸庞,心里无端兴奋起来。
这不像我,我是这么了?
“你敢再多动一下,我就砍掉你的脑袋,妖怪!”我近乎冷酷道。
“呵呵呵……”云沧黑洞洞的眼睛诡异地盯着我,死光敛聚道“我没想到你居然会造幻,我更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无知,在这幽幽古国本就存在大量的妖物,我们没有自己的家园,当然要投靠在有权有势的种族中,才能保得生存。”
“你不是散妖吗?”我看他似乎放弃抵抗,仍提高警惕道“诸葛辩玑在丞相府养妖,难道不怕女皇知道会惩罚他?”
“散妖算个什么垃圾,有的甚至连物形都没有脱离,只够在野地里吃点低级物种……”
“我和昆沧已算中等的宗妖,可以依附其他贵族的种氏来生存,战斗……”
“你以为女皇就不养妖?你以为独孤斩月就不养妖,这幽幽古国的人只要想巩固自己的地位,都要
养几只像样的宗妖,来替自己卖命。”
云沧的语气稍有些不屑,但更多的是苦痛。
身为战斗力极高的宗妖,却也只能沦为依附别人的猎犬,如同附骨之蛆。
可悲,又可恨。
“你在诸葛辩玑身边这样久,有没有见他拿出一面嵌入‘阴’字的古镜,那梅姑娘腿伤的痂蛊,是不是幽碧故意布在她腿上的。”我抓紧问道。
云沧对我的问话嗤之以鼻,魔鬼的容颜露出可恶的怪笑。
我反手极快在他的大腿上狠刺一刀,提刀重新割入他的脖颈侧,那金刀刺出的血窟窿,随着刀锋抽离,喷出一股猩臭的黑血,这些宗妖平素里人模狗样,原来身体里的血却乌黑猩臭不堪。
“唔……你敢……”云沧的整颗头颅,黑筋暴起,条条怵目惊心。
“快说,否则下一刀就砍断脖子。”我无情催促道。
“主人取你整朵赤炎火莲都没有告诉我们,既然如此,他怎么可能告诉我们更多的秘密……”云沧咬牙忍痛道“至于幽碧,她不过是个低微的凤族贱婢,功法逊色,怎么可能控制得了任何痂蛊?”
我想幽碧也确实不像什么有功法的人,跟她一起的隐浓倒还有点本事,而且和傲狠又有错综复杂的关系……
难道,是我们猜错了?
我将金刀朝云沧脖子里多刺分毫,更多的污血从血脉中洒落,染黑一片土地。
“今天你在宴会上,一开始想攻击的对象就是白璃魄吧?”奇怪他把头极差,险些射翻本姑奶奶。
“丞相担心他是独孤斩月假扮,故意叫我削开他的脸看一看真伪……结果那家伙货真价实,毫无作假。”
“那你为什么还要他的金刀,你想吃里爬外吗?”。
“你以为我是自己贪图金子吗?都是某个家伙,强迫我们必须每月缴交给他的,他捏着我们的命脉……”云沧突然闭嘴,显而易见不想再多透露一丁点信息。
他今天说的确实很多,有些人就爱藏话在心里,不拿刀子出来,他说不出真心话。
我一恍神,云沧居然硬挺起腹部,一下将我掀翻在地,我狠狠盯他,刚才的形势发生惊天逆转,云沧摆腿挺身,已然站立在我头侧。
“你……你故意跟我说话拖延时间!”我伸手指他。
月光背影下的云沧,看起来格外阴森。他恻恻笑道“你都知道我是妖了,当然应该知道我们宗妖体力恢复极快!”戳他的那一刀,黑血迅速结痂,形成巨大的黑痈。
“所以你们才更有利用价值!”我后悔自己的蠢钝,居然忘记对手是妖。
最奇怪的是,拥有如此功法的宗妖居然甘心做狗,更是令人费解。
“闭嘴,碍着主人的面子,本打算教训你一翻,你居然造幻害我,还刺我一刀,今日非要卸你一条腿,才可结我心头之恨。”说着,云沧残忍地露出黑牙,高抬大腿,这腿周卷出稠稠的妖风,就如他疯狂撕裂那些虚幻的活死人一样,一脚就要踏断我的腿。
我金刀紧捏在手,最后一搏,静待他落脚在腿的时刻,削断他一只脚即可。
云沧胜怒一踏,我冷淡一等,都等着血溅双影。
细声异响……
云沧粗狂的身影随声一倒,俯地不起。
呃……这是什么情况?我爬起身子悄悄补踹几脚,那妖怪昏死不醒,仿若被巨力击中脑部。
阁门飘过一抹金影,眨眼消匿。
我抄起青芜,向那金影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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