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鹿屠嚣谁铮風,
渡涯无界锁封喉,
弓尔拔天胜虚弥。
这里的每一句诗词内的山名,都各呈顶角围势,相依相傍,万象各色。
而封喉山亦是封鲎山,九尾龙王将斩月赶出“弓尔山”,但死令他不可擅自脱离九尾龙族。
斩月最后被驱逐在“紫竹山”,既有“屠嚣”和“铮風”两山对其封喉,又有“青玱”和“白河”两山对其防御。
斩月在此可以自力更生,也可以到列族去做生意,只是无论走到何处,都要报备,也算得上自由的软禁。
当爹的把心爱的儿子看守得这般滴水不漏,到底是真爱呢?还是变态呢?
我遥思三年前,斩月是要带我回来这里的,那时我不知道他被禁锢的山叫“紫竹山”,我也不知道他建立的山庄名唤“风行”。
他什么都不爱对我说,可他爱默默抚顺我凌乱的长发,温柔地对我说时机到了就领我回家。
他是该如此,我不需要知道任何关于他的一切,我只要献出我的鲜血。
在他领我回家后,在梅姑娘生命垂危之际。
发挥我最大的价值。
马车沿着山中小径盘旋而上,两庞苍色欲滴的竹林蔓延成海,这竹海被阳光明媚一照后,竟从枝叶间散漫出翠紫的水烟,连眼底的余白也被染作云云紫雾。
三年前的路,是三年后我脚底的尘埃。
三年前他带我回来,是我的灾难。
三年后他邀我回来,却是梅姑娘的末日。
命运将我和斩月推远,又将我们拉近。我们彼此想躲离,却都躲不开天意的安排。
我为什么会爱他?放不下他?骗子……
雀漓萧掀开车帘,绽开无害笑颜道“虫虫,我们到了……”
我是知道斩月这些年生意做得兴隆的,他把庞大的“风行山庄”建立在山腰占尽地利,周围遍栽紫竹,这些紫韵盎然的竹子处处意境深远,仿若画家手中的妙笔,浓墨重彩绘出山庄的错落,轻笔细描勾勒出山庄的别致。
我知道斩月偏爱简洁素雅,谁想他堆石砌玉的宏大山庄,变成竹林深处的一手虚浮妙笔,在紫气中沉沉伏伏。
络绎不绝的人群汇聚于山庄的大门,纷纷攘攘。
没想到斩月请来了九尾龙族所有的名医,看来梅姑娘的命的确金贵。
我最耐不得等,随便找处竹间顽石,和雀漓萧一同坐守。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一位紫衣侍女香汗淋漓自人群中钻出来,径直走向我们。
及近,侍女恭道“请问哪位是大夫?”
她看得是雀漓萧。
我因笑道“小女子便是。”
紫衣侍女双颊淡绯,不好意思道“我家主人有令,所有的大夫都不可进庄,只有明早经过面试,方可留下。”
难怪招引了一大批人来堵在门口,是要择优录取的意思。
“我们连赶了三天的路,害得虫虫白流了那些热汗。若是早早知道,我便不支持她来了。”雀漓萧意外神情肃穆,言含淡责。
我再笑道“无妨,无妨,既来之,则安之,不在乎多等一晚。”
紫衣侍女也是见惯风浪之人,礼貌回道“我家主人深恐怠慢了客人,特将庄外的婷竹阁分与各位大夫住宿,且各房分配丫鬟伺候,锦食供应,确保做到宾至如归。”
果真是斩月的做派,谨言慎行,滴水不漏。
紫衣侍女恭敬引路,我和雀漓萧提了行李,紧随其后。
脚尖刚且迈进侍女提及的婷竹阁,阁里的人群吵成一锅粥。
一个衣着风情万种的女子娇坐在阁间竹椅上,挑眉怒视对面一个晕晕醉醉的烂酒鬼。
先看酒鬼的破烂不羁,实在无可描述,只是通身的酒气,怕是比容颜更加令人避让三尺。
没有人喜欢酒鬼,大家都喜欢美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射在美人身上。
我粗扫一眼酒鬼,心里莫名被他眼海溜走的精光憾然,蓦然熟悉的恐惧感袭击心头。
我再看一眼时,酒鬼的眸子跟普通的醉酒之人一般,配合被酒精麻痹的木讷表情,毫无神采。
我心里疑惑,倒底是自己看错,还是来此的人均是深藏不露。
我又打量起那美若天仙的姑娘。
那姑娘昆仑天资自不必赘述,满头乌黑的卷发,bō_bō浪浪遮盖只手盈握的细腰,无需多余的华饰装扮,只一颗精雕细刻红宝石缀在额间,已称风华绝代了。
再看她的服饰充满异域风情,藕白的长臂裸露于外,胸怀波涛天壑,软腰如蛇似月。
世间的美人何其之多,但凡长眼睛的红男绿女,均会被她非同凡响的容颜所魅惑。
雀漓萧斗胆攀在我耳畔,羞涩低语道“虫虫,她不若你美……”
他暗处探手勾住我的小指,拗了一拗。
我看他红了俊颜,不由得被他的生涩感染,自己也红了脸庞。
人群纷纷间,却隐不住我俩灵犀对望。
一个人突然将我们俩拨开,站在中间赤裸裸评价道“这个美人如果只看胸部,真是天公难得的百分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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