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带着人一路前行,以极快的速度到了三道口,此乃三路汇聚之处。
有擅长听声的士兵见有平地,立马下马来单膝跪地,将耳朵贴在了地面上,听了一阵,并未听到有用的声响。
这山地本就比草原地形要难,听声辨敌也没那么容易。
萧安骑在马上,与魏氏、柳贞及跟着他们两个的千户道:“就此别过,我们在另一头见!”
魏氏看了柳贞一眼,玩笑道:“你可放心,我还打算升官发财再嫁人呢!”
这话说得萧安一时间没能理解,但柳贞却是听明白了,心里竟跟十七八岁的小年轻一样了,噗通噗通的乱跳,跟萧安也放话,“你大可放心,我与你母亲难不成还比不过你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萧安没听明白干脆就点头了。“那行。我先走一步!”
萧安驱马朝着中间的那条道而去,身后宁千户带着兵紧跟不离。
剩下柳贞继续跟魏氏腻歪,“这一路,你也要小心。”
魏氏点头,骑马选了左边而去,远远传来她响亮的声音,“你我都好好保重!”
萧安在前面没多久,就被宁千户赶上了,“你往后走,冲前面等死呢?”
一军之长,不立危墙,宁千户就不赞同萧安跟魏侯学,顶在最前面,受伤受得最多,死也最容易死得快。
萧安看向宁千户,道:“不怕,最早遇上的,定然是一台关的老百姓。”
遇到不能敌的危险,普通人逃走算是身体的本能,萧安就是冲在最前面,也并不冒失。
宁千户对着萧安摇头,“亏你娘没被愁白了头发。”
往前行了两个时辰,派出去的斥候终于与萧安一行相遇。
“许多流民朝着这边而来,从高处往山下看,还有许多追兵,只怕一台关已经不保!”斥候与萧安道。
本也在意料之中,萧安道:“蛮夷离那些老百姓有多远?要走上多久”
斥候道:“许摸还有一个多时辰,这群蛮子也骑了马,怎么看都要比那些流民快得多。”
萧安皱眉,“那从这边到老百姓那,快马要走多久?”
斥候本也是骑着马去查探军情的,心里再估算明白不过,“也是一个时辰左右。不过当是比他们快,马上行不易。”
萧安闭眼想了想,最后下了命令,“休息两刻后快马加鞭赶路。”
让斥候退下休息,萧安与宁千户道:“再过两个时辰不到,天就会黑。这山中天黑下来就是睁眼瞎,只怕他们比我们更善山中夜战,我们定要在天黑前跟他们遇上,再打一仗,把他们打退。”
杀完是不可能的,大庆、蛮夷都是人,都免不了有贪生怕死之辈,遇见杀不赢了跑起来比鬼跑得都还快,杀完这种事儿萧安还是不会妄想。
宁千户看着前面的路,点了点头,“只得如此了。”
萧安与宁千户盘算的紧接来的仗该怎么打,风吼城里正忙活着继续筹备萧安一行的粮草。
太孙想也没想,道:“开粮仓。”
都是给当兵的吃的,萧安带着的是六关的兵不假,可也是为了三关打仗,太孙从来没有这一刻有那么信服萧安的话,动手比动嘴结果来得要快。
掌管粮草的不愿意,直接换个愿意的来。
风吼城里回来报信的萧家兵醒了过来,给众人再给出的消息就是,伏击他们的并不是兵工坊的人。
因火药丸乃是重器,又要防明火,这各处寻火药坊要火药丸,都需火药坊下面的专人运送,才能尽最大的可能提防路途出事。
那萧家的士兵说自己回来报信之时,正好遇见押送火药丸的兵工坊一行人,那行人得知前面有埋伏,俱都往后退,先行躲了起来。
就是兵工坊的主事,也与太孙报道:“兵工坊的火药丸子,都是先将火药灌注于空心的铁球内,然后以蜡油封之,再放入木桶之中,层层铺上沙土。然后放于背篓,让专人背着前往各处,等到了各处,还要经过下一步处理,添加其余一些材料,放置于炮口中才能得用。要半路里被人利用了炸伤,这决计不可能,最多不过是不小心破坏了封口,燃起火花而已。”
这算是兵工坊运送火药丸的机密,外面并不得知,因为诸人都当兵工坊出来的火药丸子可直接炸开。
太孙垂着眼,听兵工坊的主事说得头头是道,却并不搭话。
兵工坊主事见太孙这神色,只怕是不信,忙道:“公子,兵工坊一来一去皆有账目,没有半两对不上之处。如若公子不信,可请石大人前往查询。”
石奎自然是不懂这炮台火药成份之事,然而却是擅长于查案,手下善术数者众,兵工坊的主事为了自家清白,也只能抬出石奎了。
太孙并未去叫石奎,只是问道:“那你以为粮草被伏击之事是怎的回事?”
就是要问自己那火药是怎的回事了,兵工坊主事倒也有话道:“还请公子允下官带人前往那位伤者那查看伤口才能做出结论。”
太孙道:“看伤口就能看出来?”
兵工坊主事道:“这天下火器,论两种。一种为我们边关所用的火炮,第二种就不需要炮台便可使用,然而后一种威力虽不及炮台大,然对上普通士兵也有不低的杀伤力。不过朝廷对硝石、硫磺等物严控,能得到其中原料者甚少。两者成份也不尽同,对人造成的伤口自然也就不同。只用一看,就能明白。”
陈十郎站在太孙身后,此时插嘴道:“这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