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同样垂了眼眸:“府里昨日有位内眷不慎落了水,王爷在府中协调。”
“难怪呢。靖安,来,这是前几天宫外刚贡上来的…………”
等到午膳的时间到了,苏靖安一个外臣自然不适合留下,告了礼便退出去了。
苍华给殿门外候着的一位公公使了个眼色,等到那人离开了一会儿,便也向太后告退——
“母后,儿臣还堆积着奏折没来得及批阅,暂先告退。”
说完微一礼,却被太后的话音阻住了。
“……靖安母亲早亡,父亲又是为了苍澜才战死,一门忠烈;你皇弟与他还算两厢情愿,谁欺了谁母后管不得,可你——……看在大大小小的情分上,你就不能放过他吗?”
“……放过?”
不知是被哪一句刺了心,此时的苍华丝毫不见平日里那个看起来知礼大度沉着宽厚的明君模样,反而是一双湛黑的眸子透着几分鹜然的厉色,“……可惜了,若论起情分,半个月前我未归宫的那天晚上之后,他苏靖安就该搬到我的寝宫里去。……皇弟他也知道的。”
皇太后的手一颤,没拿稳的茶盏抖出了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