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约而同地哆嗦了下。
初醒的人被林向成这一声吼愣生生地叫醒了神,移眸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人,不由地也是怔了一下,然后情绪有些复杂地看向站在床边的男人。
男人却没什么明显的情绪流露:“他们总会知道的。”
这话传到了门口那几位的耳朵里已经是完全地扭曲了——林向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欲图从同僚那里找点安慰——
刚才是他听错了吗?!唐家正统出身——就算沦落到这卞都的十里洋场做了个不怎么好听的无冕之王——那也是喝过多少年的洋墨水在礼仪容度上从来就没有出过差错的少帅!——怎么可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然而其余几人的表情并没有比他们好到哪里去。
所以等到床上的人伸直了长腿下了床,一边咬着发绳将一头墨色的长发扎起来,一边似笑非笑地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几个人脸上的表情仍然生动得很。
“就这点应变能力……”近看愈发/漂亮得惊人的年轻男人轻嗤了一声,便转眸瞥了仍站在床边的男人一眼,“不知道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林向成大概是封乾身边的这些人里最粗神经的一个,一听这话,也顾不得脑海里一闪而过的诡异熟悉感,登时就炸了:“——小白脸你怎么说话的?!——杜峰你别拉我!你听他说得那叫人话吗?!——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这小子不可!”
“……说完了?”
看起来很有些弱不禁风的书生味道的年轻男人勾着嫣红的唇笑得很是凉薄,那眸子里的冷意更是让林向成莫名地心颤了一下,然后他就在其余几人略有察觉却又难以置信的瞩目下不急不慢地开了口:“……我早就说过了,林胖子。——你是封乾手底下,最没脑子所以最欠/操练的那一个。……这个月你带的分队,校场加训五十公里,不谢。”
说完,年轻男人将长发一甩,不知道何时拿在手里的恶鬼面戴到了脸上。
片刻之后,封公馆里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哀嚎——
“——阎王我是真的没认出你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