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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对于来自现代社会,拥有许多古人无法理解的理念的我来说,也不得不承认在处于冷兵器时代的三国时期,国与国之间的攻伐,从某种意义上讲还是不折不扣的“人肉战”。一个政权拥有人力的多少无疑是其生存和扩张的最基础因素。
我在名义上所统领的武陵郡,虽然隶属于刘备所建立的势力之下,可眼下长江水暴涨,南郡的援军难以奢望,那么这场面对十万蛮兵的战争很可能就要由武陵这一个郡来承受了。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扩张根本不是我所考虑的事情,而生存,在强兵压境之下,就显得无比重要了。
我现在其实没什么主意,上次生擒沙娜,一是因为她轻敌冒进,再就是她手下也只有一千蛮兵,我虽然只有数百人,可双方的力量对比还不是特别悬殊。
可现在蛮王可是倾尽了五溪蛮族的所有蛮兵前来攻我,武陵郡的郡城内只有万余人马,并且也谈不上什么精锐,野战肯定是找死,至于打埋伏,十万人以上的军事行动一定会是斥候满天飞的情况,哪里好那么就伏击到人家,就算运气好,充其量也只是能击败敌军的先锋,打击一下敌人的锐气,或者会让敌人更加的丧心病狂,疯狂的攻城屠戮沿途的百姓来泄愤。
我见马谡依然在那里发呆,心想现在身边的人中应该就这家伙的智力最高,尽管让他独自带兵打仗也许不行,不过让他出出主意还是好的。
想到这儿我便对马谡说:“我说幼常啊,我之所以特意请求你的兄长向主公进言让你来我这里,看重的就是你的才气。你平时自恃甚高,他人不能理解,唯独我慧眼识珠。现在正是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候了,你有什么主意,便快快向我讲来吧!”
马谡见我问他,才从他那放空的状态中回到现实。只见他微微一笑,对我说道:“此事不难,谡有上中下三策,均可为用,太守您想先听哪个?”
我听得马谡不光有主意,还一有就有仨,真的是喜不自禁。巩志也是满脸期待的看向马谡,不过片刻的欣喜之后我突然意识到,这上中下三策的说法怎么这么耳熟呢?
猛然间我想起了这种说法的出处,那不是刘备被困在葭萌关时庞统给他出的主意么?刘备当时说上计太急,下计太缓,便用了中计,结果庞统也中了张任的埋伏被射死在了落凤坡。
有了这“前车之鉴”我决定一定要用马谡的上计,有上计用中计肯定是没好下场啊!
于是我便让马谡将他那三个计策一一道来。
没想到马谡清了清嗓子,对我说的第一个计策也就是上策居然是:“现在就休了太守夫人,遣一能言善辩之人带上重金送进沙萨德的中军大帐,迎娶蛮王的女儿为正室,自此两家和好,郡内安宁!”
我嘞嘞个去的——我真想上去一大嘴巴子抽死他,可现在正是用人之计,他还有中计和下计没说,我便强忍住性子问他:“那中计呢?”
马谡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不会同意他所谓的“上计”,便微笑着继续说道:“蛮王此次前来气势汹汹,急于攻下郡城将太守您抓回去给他女儿做压寨郎君,又是水路并进,肯定会造成大军之间相互脱节。蛮兵虽勇,但不比我们的军队都是长期训练专门用于作战的。蛮兵和北方的那些少数民族一样,都是战时为兵,平时为民,单兵能力参差不齐,部队与部队之间的统合协调能力极差,一点胜则势如滔天,一点败则溃如羊兔。幼常自南郡便听闻太守您得一勇将名郑梁,您如信谡,借谡五千兵马和郑梁随行,谡便为您破敌先锋,丧其锐气,再守城待援可也!”
我见马谡越说锐气越盛,大有视十万蛮兵如草芥的气势。可我也想起了他在守街亭前立下军令状时也是这么自信的情景,先不说我现在没有调动五千兵马的能力,就算我有,我也不敢让马谡现在就搞一次失街亭的预演。
从年龄和经验上讲,二十来岁的马谡是肯定不及三十九岁的马谡的。就算蛮王不是张郃,更不是司马懿,可双方的兵力对比却要更悬殊得多。
想到这儿我便摆了摆手,心想中计果然都不是好计,还是看看下计能不能勉强接受吧!
马谡见我不肯让他带兵,一下子便没了兴致,说下计的时候也便有气无力的。只听他说道:“下计是最麻烦也最简单的了,蛮族攻城能力极差,现今南郡援兵难以指望,您可休书至零陵、桂阳、长沙三郡请求援兵,零陵、桂阳二郡的援兵聊胜于无,长沙郡现如今为防备东吴由黄忠和魏延二位大将镇守,现如今主公在南徐准备与孙权的妹妹完婚,若婚事成则长沙无忧,太守您可谨守城池,待到黄忠或魏延中的一位将军提兵前来解围,汇合零陵、桂阳二郡援兵,纵使不能杀退蛮兵,总也能撑到长江水退,南郡的救兵前来,那这城池,便也算守住了。”
我能从马谡的语气中听出如果我选择了他所谓的“下计”,肯定会被他万分的瞧不起,以后要想让他为我所用便是千难万难,不过这“上计”是万万不能用的,“中计”也特别有阴影,用了百分之九十也会是杯具。
这“下计”虽然显得我万分无能,不过也确实给我提了个醒,在长沙郡的黄忠和魏延两位强人此时可还没有入蜀呢,要是能得到他们两位的强援,我打退蛮王的胜算可就会增加许多了。
想到这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