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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明确知道沙摩柯有没有真的来追击,我几乎用上了整个队伍中的全部五十匹马。
这些马和它们的主人全部被分布在从武陵城到洞庭港之间的各个适合隐蔽的地点,这些隐蔽点之间从西到东越隔越远,在每一个隐蔽点我都留下了五个人和五匹马,我吩咐他们只要看到蛮族的军队便立刻上马向洞庭港的方向撤退,但在撤退前他们最起码要保证被蛮族的军队发现,被追上是万万不行的,但跑的太快让敌人丢失目标也绝对不可。
为了保险起见,这五十人都是从我的百人亲卫队中选择,并且第一个埋伏点的领头就是刚刚被我升为百人队队长的郑梁。正所谓万事开头难,要是第一个点就引不好敌人,那我以后的九个点很可能便都白费了。
马谡从跟我出城开始便一直都闷闷不乐,这我也能理解。他其实离开南郡到我这里也是应该下了很大决心的,毕竟刘备再怎么看不上他也是个君主,是我们这些人共同的主公,而我只是一郡太守,还是那种名不副实年龄很小的那种。现在到了武陵什么才能都没有展示,什么功劳都没有立下,便跟着我“弃城而逃”又回南郡去了,以他的性格回去被别人问起,他的那张小脸可往哪里放啊!
不过他自从听了我的部署,看出我的部署中有诱敌的意思之后便又精神了很多,似乎又有了什么良策,我有心憋憋他,便装作没有看见,只顾催促其余的人和我尽快赶到洞庭。
当我到达汉寿县城外的时候,城中竟没有一个人出城迎接,低矮的城墙上满是持枪张弓的勇士。我见到这番情景不禁一愣,心想这是唱的哪出?一个小小的县令见到太守大人居然敢不开城迎接,不远处我先前派去的斥候见到我们到了便又无奈又惶恐的快马赶到我面前,他一副很气愤的样子对我抱怨说这汉寿县的县令在县衙中见他的时候本来还和颜悦色的,谁知知道了我到这里来的原因之后,便立刻变了脸,直接就把那斥候连人带马的赶出了城来,并且关上了城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这汉寿县的县令我之前了解郡内的基本情况时便知道他叫谢贤,县内靠洞庭湖打鱼的渔民有很多,这些渔民自成组织,虽然受官府管辖,却也自有自的行规,而他们所交上来的税收也占了汉寿县税收的三分之二以上。
当然因为我只是自己看了巩志给我拿来的资料,并没有挨个县城的向巩志询问地方官的具体情况,所以我对这个谢贤还不是很熟悉,不过从目前他胆敢对太守这样的行为来看,他应该是个刺头,不是什么好想与的主。
我用来对抗蛮族的计谋能否有效实施,汉寿县的配合可以说是占了很重要的一环,现在我所面临的突发情况真的让我始料未及,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谢贤的城下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要是他忽然脑袋中了风想拉这一县的人造反,我手下只有五百多人,郑梁又不在身边,一副事不关已死模样的江小鱼怎么能靠得住?那我就别想什么妙计了,拼着挨顿骂,最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真的带人从洞庭港回南郡算了。
我步行走到汉寿城下,很明显城头正中的那个干瘦的小老头就应是谢贤了。时间紧急,沙摩柯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追到这里,我也没心情和谢贤多废话,我从怀中掏出郡城的大印冲他晃了晃,直接就对谢贤喊:“谢贤!你知不知道我是武陵郡的太守?别的县令见到我都巴结个不停,你这样做是想造反么?”
我这么喊的时候城上的弓手倒是都很客气的没有将弓箭对着我,这让我觉得自己总还是有点面子的。没想到谢贤听了我这番话表情一点都不惶恐,他很不客气的从城上问我:“你说你是武陵郡的太守,那我问你,五溪蛮族前来攻打郡城,你不好好的坐守在城中等待援军,跑到这里干什么?”
我没想到他会问出这番话来,一愣之余不禁有些恼怒,我对他说:“你一个县令有什么资格这么和我说话?我看了这么多年戏了,只听说太守质问县令的,哪里有县令质问太守的?”
没想到谢贤一点都没有因为我的发怒而害怕,他反而用了一种很鄙视的语气对我说:“太守为民自是太守,太守弃民又何谈为守?既不为守,在下便当然有理由质问你!”
这番话没有让我更加的恼怒,反而让我在内心暗暗称奇,我知道就目前的形势我是肯定进不去这汉寿城了,好在我真正的杀招也不在这里,便装做一副比他还要不屑的语气对他说:“看来你是没听说我的沅南大捷了?”
可谢贤却回答我说:“杀退百人不过是驱犬逐兔般把戏,闻敌十万,便吓得屎尿齐流,落荒而逃罢了!”
他这样说我,我身边曾和我一起经历过沅南的勇士们便显得愤愤不平起来,当然他们还不知道我并不是真的逃跑,所以在这强烈的愤愤不平之下,也透出了深深的悲凉和无奈。
我心中暗想:“区区腐儒哪里知道你家小爷我的打算。”因为时间紧迫却也无心和他辩论,只是对上一句:“小小县令又怎么能看出一郡长官的手段!”说完便命人跟我离开城下直奔洞庭港而去,有了谢贤这回事,便更加的坚定我打一次打仗,让郡内军民全都敬服于我的打算。
闲话不多,在我赶到洞庭港的时候,便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此时日已过午,因为武陵距南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