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卧室的双人床不是密封床底的那种设计,下面的空间很大,除开放着一些鞋盒之外,还有一个硕大的木箱子。
“它应该就是从这里爬出来的。”沈涵指着一些散乱的鞋盒说:“那木箱子里的味道,跟它身上的味道一样,在它出来之前,应该都待在那里面。”
我左右看了几眼,见没什么顺手的家伙,便让沈涵去找个扫帚来,准备把那箱子弄出来研究研究。
被那冤孽咬了这么一口狠的,我现在是见什么都有些害怕,用草木皆兵来形容我当时的状态一点不为过。
谁知道那箱子上又有什么古怪呢?
要是我用手去拽箱子,一个不小心又中招了,那可咋整?
瞎老板也听见我跟沈涵的说话声了,所以也就没吱声,安安静静的等着我们把床底下的箱子折腾出来。
两分钟后,那木箱子就被我们连拖带拽的弄出来了。
“易哥,箱子出来了。”我说道。
“啥样的啊?”瞎老板在电话那边问我。
“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箱子,里面好像刷了一层红油漆,还有一些黑墨画的符,不是咱们本土的东西。”我仔细打量着箱子里的状况,一丝不苟的给瞎老板汇报着:“现在咋整?那冤孽还被我们捆着呢,要不然我把它魂魄拍出来,顺手给收了?”
“行,这事越拖越麻烦,你有啥办法就自己试试吧。”瞎老板笑道:“那尸首的体内还有魂魄,你是准备度了它吧?”
“谁说不是呢......”我叹了口气:“洗怨这门的规矩就是这样,要是我把它魂魄弄散了,那祖师爷还不得掐死我啊?”
瞎老板嗯了一声,嘱咐了我几句后,便把电话给挂了。
“接下来咱们怎么做?”沈涵盘着腿坐在地板上,很认真的看着我,说:“要是你没把握的话,我们就等黑子哥过来再.......”
“你就别在门缝里看我了行不.......”我苦笑不止:“他来了也是这么干,更何况他的手段可比我狠啊,要是他一不小心把冤孽的魂魄伤着了,以后我就得有擦不完的屁股,麻烦可多了去了。”
沈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侧过脸去,看了看那冤孽,说道:“那你看着来吧。”
“你看着点,要是情况不对,咱马上撤退,犯不着把命搭在这儿。”我说道,把先前掉在地上的靐孽木捡了起来,慢吞吞的走到了冤孽跟前。
那冤孽现在已经安静了,不吼也不叫,就那么满脸恨意的瞪着我们,黑色的液体顺着它嘴角就往下流个不停,看着跟口水似的。
“小子,你看看你把我咬的。”我指着自己被咬的那条小腿,骂骂咧咧的说:“要是把这事放在黑子他们身上,那几个狠人非得把你打个魂飞魄散不可,但是呢,哥哥我是他们那种狠角儿么?”
“嘶........”鬼孩子死死的瞪着我,嘴里发出了很细微的邪龇声。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哥哥我叫袁长山,外号玄学华佗,遇上我算是你的造化。”我龇牙咧嘴的说道,忍着小腿上的刺痛,一边倒抽着冷气,一边跟它说:“你合作点,让我拍你一顿,这事就算了解了,行不行?”
“你们不是说它的魂魄能离体吗?”沈涵忽然问道:“它现在怎么不跑?”
“我估计吧,这具肉身就是它的本体,要是被毁了,它十有八九都得魂飞魄散,所以它不敢冒险离开自己的身子。”我简单的解释道:“这也是一个麻烦的地方,想要超度它,恐怕还得帮它护住这具肉身.........”
“哟,雷锋啊。”沈涵笑了起来。
“我不就是雷锋么........”我叹了口气,把靐孽木举了起来,看着它问:“你应该不会放弃这具肉身自己跑路吧?”
冤孽死死的瞪着我,不说话。
“那就行。”
我咧开嘴笑了笑,眼里闪过了一丝无奈,念念有词的嘀咕了起来。
“千孽丧胆,万祟化形,八荒六合,聚会五行,咒之所至,法镇门庭,太上有令,命吾奉行,吾奉祖师爷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词的那一瞬间,我直接把靐孽木拍在了它百会穴上。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这鬼孩子忽然张大嘴嚎叫了起来,眼睛里的血丝越变越粗,几乎都有了覆盖整个眼球的趋势。
“不出来是吧.........”我再一次举起了靐孽木,然后重新念了一次咒词,以免手上的法器不给力。
念完,我又给了它一板砖,这下它叫得更惨了。
其实在拍它的时候,我心里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受。
报复的快意?翻身反攻的激情?
说真的,都没有。
从它的身形来看,最多就是个两三岁的孩子罢了。
我两三岁的时候还在跟家人闹呢,这孩子直接被人炼成了冤孽,连带着肉身都没能幸免......
也怪不得降头术这种东西一直都被人认为是邪术了。
害人的法术比救人的多,渎神戏鬼的术法更是数不胜数。
当然了,大家也别忘记那句话,举头三尺有神明,老天爷可都看着呢。
无论中外,只要是跟神鬼靠边的术法,那都是不能随便用来害人的。
就拿我们国内来说,如果有人用法术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那么他最少都得折五年寿数,这还是最起码的,降术那流折得更多,大部分术法都是按照十年来算的。
各位可以想想,一个人能有几个十年?
就因为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