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血门在雁都也有一个总坛,没人想得到,帝血门的总坛就在长孙御史的府邸内。
御史长孙渊,其实是云宗墨攻克的第一位朝中要臣,但他并不是最亲信的,对云宗墨来说最亲信的是太傅钟逸禾。
太傅在雁凌国是一个品级很高,却没什么实权的虚职。
钟太傅也是属于这等闲散的朝廷官员,平时里除了上朝提提意见,给皇上出点主意之外,就没有更大作用了,正因如此,钟逸禾在朝中百官里通常是被忽略之人。
他的好处是能经常出入皇宫,有事就可以到太安殿参议与进谏。
当初云宗墨找到他时,钟逸禾吃了一惊,对方是以真实身份来相见的。
钟家和云家的关系,远比外人更深,钟家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属于云莽国的旧部,当初在云莽国,钟家极受重用,过后尽管降于新主,但在朝廷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萧家从不重用钟家,直到过了许多年,还是没有明显的起色,钟逸禾现下所任太傅仍属于虚职。
当初钟逸禾见到云宗墨,颇为惊讶,若不是云宗墨自己提到了这一层身份,并拿出当年云莽国之帝主御赐信物,钟逸禾还并不能很确切了解。
“云……少主……”在相认后,他对云宗墨改过称呼。
云宗墨最早找到的就是太傅钟逸禾,并与其谈到复国大举,钟逸禾却满心为难:“我如今只是虚职,完全没有实权,因为萧家可能不信任钟家,但因为钟家并没犯事,皇上不好把我们贬为庶民,只是给个虚职。”
“我知道……”云宗墨淡淡笑了笑,“关于雁凌国的官制情况,我已很了解。”
“所以,少主想复国的心情,我很理解,却已无能帮到您,我如今什么都做不了。”钟逸禾沉沉叹了口气,显得很失落。
“不,你有你能做的事。”云宗墨的语气很认真,“如果一旦复国成功,钟家在我与云莽国的朝廷中会继续受重用,绝不像如今这般被闲置……我明白太傅如今的心情,很是怅然,只要你能帮我,我天下可定。”
“我、我能帮到少主什么呢?”钟逸禾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我除了在朝议时说上几句话,其余的什么都实权都没有,落实任何事全听凭别人的,雁凌国的军政财任何方面我都没有真正介入……”
“你不需要那些,我只要你帮我拟定朝中百官的名单,并将他们的详情记录下来。”云宗墨轻拍他的肩膀,微笑说:“我知道最近皇帝给你特派了一个任务,是辅助御史令编写雁凌大典,是不是?所以你有机会出入御廷卷宗库。”
钟逸禾点了点头,“这倒的确如此……”
“那就行,另外你还有向皇帝举荐人才之权,是不是?”云宗墨补充问了一句。
“是。”钟逸禾没有否认。
“好,你在朝廷已久,也对各官员的情况比较了解了吧。”云宗墨缓缓说:“我不会让你做什么惹人瞩目的出格之事,因为你须要当我的后盾,是绝不能暴露出去的,我所须要的仅仅是你为我收集各种卷宗材料,以及,把你所熟知的雁凌国的国制详情告诉我。”
钟逸禾听完似乎暗暗松了口气,做这些事并不危险,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还是很愿意帮旧主的,何况名利之诱,谁都难免堕入其中。
如果云宗墨复国成功,钟家还会有重新崛起的希望。
无论做任何事都会冒险,钟逸禾也曾犹豫过,觉得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帮旧主复国若被皇上得知,灭族大罪是妥妥的,成则功在千秋,败则九族俱灭。
钟逸禾很是挣扎,他渴望能得到重用,能让钟家重新振兴起来,助云莽国重新夺得江山对他们绝对是利益极大之事,但他并不想付出同样巨大的代价来换取。
人总是现实的,至于旧主之情,在能考虑的情况下才考虑,首先总得保住自己。
云宗墨看得出他的心思,所以知道该怎么应对。
他让他做的事,的确是出于便利,全不涉险,这让钟逸禾相对来说轻松了许多。
等钟逸禾一旦陷进来,他就能将之牢牢掌控住,因为那时对方想撤出也不可能了。
接下来没超过半月,钟逸禾果然不久后便将一份写得极为详细的密卷交给了云宗墨。
那正是萧朗轩不在国内的时期,云宗墨趁此机会,放开手脚,了解了各大臣的详情后,在暗中逐步对他们展开方式不一的收服计划。
并且计划进行得很顺利,钟逸禾也始终没有在众要臣面前暴露出来,尤其上个月的南巡,萧翰离开了皇宫,离开了雁都,去往繁华锦绣的南方。
这其间更让云宗墨无所顾虑了,尽力安排着自己计划的一切,几乎大局已定,皇帝的南巡在此时并不合理,但萧翰并不是个自制力很高的皇帝,贪图玩乐之心是有的。
钟逸禾在萧翰的面前稍为提了几句,就激发了萧翰的兴致,并且雁都城的阴霾之气日渐严重,时常不见天日,让萧翰心情也颇为不佳。
南巡之事,是启动改制计划的导火索,也是其后鼓动皇上迁都的一个因素。
云宗墨并不想以纯武力来进行复国,萧朗轩不在的日子里,他可以派人趁机潜入皇宫刺杀萧翰,刺杀雁凌国如今的国君。
但这并不能真正达到目标,皇帝就算死了,根基不会倒塌,雁凌国多年来积累的深厚根基仍在,各种制度各种架构,到时,意外会引来局势会的一片混乱,这种混乱也将引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