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芜堂和张书鸿齐齐开口问道。
百里奚和面色严谨,道:“你们说,南楚瑜去而复返,是不是为了故布疑阵?此前在月城的时候他失去了我们的踪迹,而文城是进入南越的必经之地,他料定我们会到这文城来。所以就在这文城设了一个局。”
听百里奚和这么一说,白芜堂也觉出些不对来,道:“按瑞王的实力,若是他真心实意拦阻我们,我们没有那么容易逃脱。可是呢,咱们一路上,虽然也遇到了几波人,但他们的实力并不强。就拿在月城夜袭我们的人来说,虽说沅族暗影很强大,但是四个人同时面对数十个人,须臾之间便将这些人斩杀,是不是也太夸张了点儿。你们几人与那些刺客交手时,觉得他们的实力如何?”说着,白芜堂转向那些暗影,问出了这句话。
几位暗影略一回想,道:“那些人实力的确不怎么强。”
闻言,白芜堂轻叹道:“看来,这一路上,咱们都走在南楚瑜的圈套里了。”
“可瑞王这么做,为的究竟是什么呢?”张书鸿问道。
“南楚瑜此刻,最想要的莫过于皇位,最提防的莫过于你们的陛下南楚衡。不如咱们顺着这两点去想,或许能想出点眉目。不妨想想看,若是南楚瑜想要得到皇位,京城之中最大的阻力是谁?”百里奚和说道。
“白太傅!”
“我爹!”
张书鸿和白芜堂同时开口道。
百里奚和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道:“这就对了。南楚瑜意在皇位,但他必须首先稳住白远山。要想稳住白远山,他便要遮挡白远山的耳目。因此,他首先抓了张都统。而他南楚瑜去而复返,便是故布疑阵,让我等误以为他甚是注意这里的防卫,由此引起我们对于南楚衡安全的担忧。如此一来,我们便会时刻注意这里的动向,从而忽视了京城的异动。而京城,才是南楚瑜关心的重中之重。”
张书鸿点点头,道:“没错,看来,现在我应该立即给太傅修书一封,言明此事。”
白芜堂摇了摇头,道:“怕只怕瑞王此刻盯紧了白家,这信还未送到白家,倒先落在了瑞王手中。眼下当务之急,我等还是先回京城为妙。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
百里奚和问道:“那南楚衡呢?咱们就不管了?”
白芜堂轻叹一口气,道:“陛下绝非庸碌之辈,若是遇到些什么也定然能够自保。如今我等分身乏术,早日赶回京城设法让爹爹知道实情才是正事。放心,我会留下一些记号,若是陛下看到,自然会明白。还有,你也吩咐这几位暗影,也做一些沅族暗影内部的记号,沅天洛等人来的时候也好知晓。”
百里奚和面色暗了暗,随即点了点头,吩咐了下去。
几人不敢怠慢,即刻动身前往京城。想来是因为那刘都统还没发现他们几人已经逃脱,因此城门口的守卫并未加强,出城时倒也容易。
几人昼夜奔驰,终于在第三日下午到达了京城之外。远远地看到城门的时候,白芜堂觉出几分不对来。原先,城门口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今天确是人迹稀少,而且有重兵把守。看来,南楚瑜已经回来了。
白芜堂的眉头皱了皱,若是不加掩饰地走过去,定然是进不了城的。白芜堂看向百里奚和,道:“眼下,咱们还是要想个法子进城才是。”突然,他的视线落在旁边的一车干柴上。
白芜堂走过去,对着那坐在地上歇脚的樵夫说道:“老人家,你这柴准备卖多少钱?”
那樵夫见有人来问话,当即忙不迭地说道:“五十文。”
白芜堂笑了笑,从袖子里摸出点银子,道:“这是三两银子,都给你了,你把这车也一并给我们留下吧。”
樵夫心里乐开了花,连声道:“好,好,好。”说完,就揣着银子欢天喜地地走了。
见那樵夫走远了,白芜堂说道:“快,把这车柴推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咱们藏进这柴里去,然后再找个人推车进城就好了。”
也只能这样了,他们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就准备往这干柴里钻。
就在这时,上面响起一个声音:“堂堂沅族暗影,居然鬼鬼祟祟往那干柴里钻,唉,我真是没脸当这个影尊了。”
竟是南宫逸尘!
百里奚和一见到南宫逸尘,当即激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对着高墙上面的南宫逸尘泣不成声:“呜呜……影尊,我可见着你了。你不知道,白芜堂都把我当成小倌儿送给那文城的刘都统了,我百里奚和一世英名,差点儿都要被人祸害了。这丢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脸啊,是咱们沅族暗影的脸面。”
南宫逸尘看了一眼白芜堂,面色沉了沉,道:“有这等事?”
白芜堂忙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其中特别强调了这么做的好处。
听完,南宫逸尘的脸色和缓了许多,道:“看来,我沅族暗影中人当真是人才济济,百里啊,我看若是有一天你做不成暗影了,去当当小倌儿也不错。”
这话明夸暗损,把百里奚和气得够呛,四下找着沅天洛的身影。毕竟,普天之下能降得住南宫逸尘的,也就只有沅天洛了。可找了一圈儿,硬是没找着。
百里奚和急了,道:“小洛儿呢,你给藏哪儿了?”
就在这时,从南宫逸尘的身后闪出一个人影儿,正是沅天洛。她从高墙之上一跃而下,道:“你找我?”
百里奚和一见沅天洛,就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