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潇潇听这兵士说自己的父亲镇守边关,顿时觉出几分不对来。无论是资历还是官职,父亲在军中都不是佼佼者,更何况北越之人向来以剽悍著称,父亲此去,只怕是凶多吉少。而沅天洛如此做,分明是记恨她原先跟随南宫逸尘去了东越。对,一定是这样!
云潇潇如此想,眼神里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那兵士见她这样,又一次说道:“要是寻亲就快去吧,那云将军虽然不在家,云大小姐却是在的。云大小姐向来宽厚,你去了,一定会被厚待的。”
云潇潇缓过神来,向前走去。到了家中之后,云珞瑾自然是欢喜不已,拉着云潇潇的手想要询问她这一年多来的遭遇。云潇潇却兴致不高,借口说自己累了也就回房了。回房之后,她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做些什么。
隔日一早,云珞瑾早早准备了饭菜,叫醒了云潇潇。
饭桌上,云潇潇试探性地问道:“姐姐,你有没有觉得爹这一次去北越有什么不寻常的?”
云珞瑾笑了笑,道:“爹是将军,本就是要上阵杀敌的,有什么不寻常的,你啊,这是多想了。”
云潇潇听了,没再提这个话茬。想到昨夜被关在笼子里的慕容熙和那奇怪的刑罚,云潇潇问道:“姐姐,我昨夜回来,见到刑场之上有人受刑,还听到滴水的声音,这是什么刑罚啊?”
“你啊,当初只顾着要跟那南宫逸尘去东越,这件惊动京城的大事你竟然也不知道。那笼子里啊,关的是慕容熙,他犯的错可大了去了,所以陛下就听从东越丞相枫惜声的建议,让他受滴水之刑。你可别小看这一滴水的微弱,若是持续不断地滴下来,威力可是不小呢。这刑罚是从你走之后不久开始的,刚开始的百姓们还很不理解,都说这也叫刑罚,觉得陛下罚得太轻了。不过,现在啊,大家就不这么认为了。起初的几个月,那慕容熙也是猖狂,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啊,他那"shen yin"声是一刻也不停。因为他头顶不断滴出的水滴已经让他的头皮烂掉了,如今每一滴水的落下对他来说都是锥心之痛。听说越往后,他承受的痛苦就越大,他这是活该!现在京城百姓最大的乐趣就是每天去看慕容熙受罚,都说是大快人心呢。”
“活该!”云潇潇想起她曾经受到慕容熙的惊吓,害怕得拿刀子伤了自己的脸的事情,不禁有些愤恨。
吃过饭后,云潇潇说道:“姐姐,我想去街上转转。”
“那我与你一起吧,我们姐妹俩好久没有在一起上街了。”
云潇潇摇了摇头,道:“姐姐,我自己可以的,你还要照顾飞琼,再加上爹爹不在家,家里的大小事务都要你操劳,你已经够累的了。我自己出去就可以的。”
云珞瑾看出她有些心事,想着她自己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也就没再说什么,由着云潇潇去了。
云潇潇径直走到了刑场之上,看着慕容熙痛苦万状的样子,心中十分快意。
只不过,她看向慕容熙的时候,慕容熙一抬眼,也看到了她。慕容熙浑身一震,低声道:“是你!”
云潇潇鄙夷地一笑,准备转身离开,眼角的余光里却看到慕容熙对着她在示意着什么。
因为有兵士把守,慕容熙并未说出声,但根据口型,云潇潇看出慕容熙所说的话是:“我有办法拆散沅天洛和南宫逸尘。”幸好兵士背对着慕容熙,并未看出什么。
云潇潇顿时转过身,看着慕容熙,示意他继续说。
依旧用同样的方法,慕容熙告诉云潇潇:“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杀了我!”如今,他一无所求,心中唯一所念,不过是速死而已。如此,也好免过这日复一日的惩罚和难以忍受的**之痛。
云潇潇看了看把守在一旁的两个兵士,感觉到这件事情很是难办。但是,这件事若是做成了,那背后的好处却是让她垂涎三尺。若是南宫逸尘能和沅天洛分开,那么她云潇潇是不是就可以取而代之了?心里存了这样的念想,云潇潇便绞尽脑汁去想应对之法。原本杀一个自愿要死的人应当是不难的,可慕容熙这里时刻有人看守,她要想得手也没有那么容易。看来这件事是要好好筹谋一番了。
云潇潇满腹心思地回到了云府,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云珞瑾见她如此,很是担心,来看了几次都被她挡回去了。无奈,云珞瑾只好命人把饭菜送到云潇潇房里来,也就由着她去了。
第二天傍晚,云潇潇打开房门,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出了云府。在街头寻了几个小乞丐,吩咐了一些事之后,云潇潇带着一把来到了刑场附近。
这时,天色已黑,街上行走的人寥寥无几,显出几分寂寥来。
就在这时,一旁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呼救声,紧接着便是几个男子的**笑声。不难想象,是地痞**在欺负良家女子。眼见着那女子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把守在慕容熙身边的两个兵士站不住了。没有得到看守慕容熙的任务之前,他们也是衙门里正经的捕快,最是看不惯这些地痞**的恶劣行径。
二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同样的决定,反正慕容熙人在这里,又锁在笼子里,出不了岔子的。事不宜迟,二人飞快地向着出声的方向跑去,身影隐在了墨黑的夜色中。
见他们离开,云潇潇即刻现身,奔到慕容熙身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