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起头,殷切的看着她,但见太后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几乎是绝望的说道,“离开?能去那里?”
“娘娘!”程琳跪移到她面前,“不管去那里,只有留得一命,就能……”
“就能东山再起吗?”
太后突然呵呵大笑起来,泪水止不住的从她眼眶流下,“哀家本是‘逆臣’,他福王姓燕,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成王败寇,成王败寇呀。”
“娘娘难道忘了,还有皇上,只要我们找到皇上,福王的嘴脸便会大白于天下。”
“找皇上?”太后再次笑起,“皇上说不准早被福王给杀了,这江山终究还是落在高祖手上,呵呵,反正都姓燕,可惜了,燕廷,刘蛾未能为你留下血脉,还失了国,刘蛾到了黄泉,都无脸再与你相见了。”
说完,太后呜呜的哭了起来。
众人听言,无不悲哀。
这时,行宫大门“咚咚”作响,蓝军开始围攻行宫。
这么快?
“娘娘,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太后缓缓抬起头,神色绝望,竟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她挥挥手,“你们走吧,不要管哀家了。”
“娘娘。”程琳突然泣道,“老奴跟在娘娘身边二十多年了,怎么可能弃娘娘不顾而离开呢,娘娘既然不走,老奴也不走。”
一旁的内廷还有十几位,面面相觑后,有几人突然站了起来,便朝门口冲,其余几人立马拦住,“你们做甚?”
“让他们走。”
太后又大声说来,“哀家不怪他们。”
那几人咬咬牙,终是飞奔而逃,然而,刚到门口便死于谢伯等人的乱刀之下。
“啊……”一阵惨叫声响起。
“将行宫围住,任何人不得出入。”
“反抗者一律格杀无论。”
顿时便是铿锵的铁甲之声与脚步声,行宫护院纷纷放下了武器。
同时,太后的宫门被打开,谢伯帅着众将士走进了大殿。
小小的宫殿被蓝军围得水泄不通。
程琳等人立即将太后护住,殿中,太后突然端坐了身姿,神色倨傲代替了先前的绝望,目光更是如炬的盯着来人,刘文昊缩在一旁,己被蓝军拿下。
蓝军一时被太后气势所压制,不敢有所动,为首一将领咽了咽口水,呼唤属下正欲上前捉拿太后,被谢伯制止,“不得对太后无礼。”
蓝军退后两步,太后高抬着下颌,“你是谁?”
谢伯行了一礼,“我只是谢府的一个管家,不配让娘娘知道姓名。”
太后倒也冷笑一声,“谢府?谢玄府上?”
“正是。”谢伯抬头微笑。
“让谢玄来见哀家。”
“娘娘毕竟是娘娘,失利了,仍不失一国之母的风范。”谢伯笑道,“我家公子即刻就到,娘娘再多等片刻。”
“谢玄从何时背叛哀家的?”太后将他打量一番,冷冷问来。
“娘娘错了,公子从没有投靠娘娘,何来背叛?”
“你是说,谢玄一直以来,都是福王安排在哀家身边的一颗棋子?”太后惊怒。
“娘娘又错了,我家公子不是任何人的棋子。”
“说是棋子,还是哀家抬举了他。”太后双目一瞪,厉声说道,却因动怒,引得大咳不止,登基那日,她吐血伤了原气还没有痊愈,又加上近日来的劳心,精神的极度紧张,此刻又再受打击,一个弱女子,再好的身子也抵挡不住,接而连三的变故。
她拿出丝帕捂住嘴咳嗽,程琳心痛的急忙倒着茶水,转身却见太后丝帕上的血迹,茶杯滑落于地。
“娘娘凤体欠安。”谢伯一旁说道。
太后冷笑一声,喘着粗气,“哀家还有一事未了,不会死。”
“哦?”
“哀家还要见见那李贱人。”
“原来太后与我想的一样。”
突然一阵脚步声起,一个妇人的声音传来,太后身子一颤,这声音,便是死了也不会忘记,她立即抬头看去。
人群中退出一条道来,谢玄与那妇人一同出现。
太后目光顿时变得犀利。
“见过贵妃娘娘。”
众将士行礼,李氏根本不在乎这个称谓一双眸子早己落在太后身上。
谢玄挥了挥手,众将士起身,“你们都退下,别吓着了太后娘娘。”
众将皆退出殿外,顿时殿内宽敞起来。
谢玄来到太后面前,“微臣见过太后。”
“呵呵。”太后笑得疲惫,“你们都来了,正好。”
“是呀,我特地从京城赶来,就是要看看如今的刘太后,那个不可一世的刘太后,是何等下场。”
李氏接过话,同样目光犀利,她看着太后,却对着谢玄说道,“这次谢大人不会再让她逃走了吧。”
谢玄微垂双眸,顿了片刻才道,“自然不会。”
李氏满意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那就好。”她上前两步,来到阶下,“想必此刻娘娘的心情一定不好受吧?”
太后冷眼看着她,没有回答,看着李氏眉宇间得意的神色,反而眨了眨眼。
“哀家不好受,但是哀家好受了二十年,哀家享受了荣华福贵,享受了无限的权利,而你呢?容颜尽毁,想必是吃尽了苦头,受尽了侮辱,哀家此刻死了,也值了,你,恐怕苦日子才刚刚开头。”
李氏听言也笑了,“苦日子?再苦的日子我都经过了,还有什么更苦的?你虽然享受了荣华权利,但你失去了一个男人的爱,即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