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榕摇了摇头,“就怕爱子心切,被愤怒所蒙蔽,而西戎好战一派,会以此为借口,挑起族人仇恨之心,便是西戎王要阻止,也会很难。”
“如此大战再所难免了。”
“朕不惧战争,但朕不想众人受其蒙蔽,也决不被人牵着鼻子走,朕一向先礼后兵,案要查,礼要赔,必竟太子死于大燕境内,但战事也得准备。”
“是。”众人同声回应。
几人又说了一些事,便要退去,宋玉本想一起,却被燕榕留住,她走也不是,不走又觉得不妥,竟愣愣的站在原地。
沈秦与无衣都了然的笑了笑,张谦还是奇怪的模样,看了宋玉好几眼。
待屋内人空,燕榕走下台阶,来到她面前,笑问,“怎么了?”
“你将我留下,若传出去……”
这话,他不爱听,他将她搂了搂,“若不是……你己经是朕的皇后,传便传,让那些大臣们也有个心理准备。”
宋玉听到皇后二字,又开始不自在,她喜欢和他在一起,可是她当不来皇后。
燕榕看出她的心思,“等清漪生了孩子,朕便派礼官教你,有些礼节必不可少,其他的你不必在意,你是皇后,你为大,只要别将朕的后宫弄得鸡飞狗跳便行。”
宋玉听言噗嗤一声,“我怕真会如此。”
“那朕得好好想想,怎么对付那些老臣,他们就爱八卦朕的家务事。”
宋玉也笑,不免猜想以后的生活,想必一定精彩,畏惧倒也少了几分。
燕榕见她出神,迷茫的眼神,微红的双颊,一幅娇媚之态,不由得心中荡漾,捧起她的脸狠狠吻了下去。
“嗯。”宋玉轻哼一声,下意识去推他,却被他搂得极紧。
片刻,二人便己气喘息息。
他有数日没与她亲热,这般亲下去,便再也放不开,嘶哑着声音道,“今晚留下。”
“不。”宋玉靠在他胸口,“正事还没完成。”
“这便是正事。”
宋玉翻了翻白眼,压制自己的意乱情迷,“你不是说西戎画师将现场情况画了出来吗?我想看看。”
半晌,才听燕榕轻笑出声,“早知你会这样。”他颇为无奈的牵起她的手来到龙案后,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案上摆着三幅画。
她好奇的一一展开,不免惊讶,“倒也栩栩如生。”
那知燕榕冷哼一声,“比起大燕可是差得远了。”
宋玉瞟他一眼,笑了笑,这才认真低头看来。
三幅画,将事情发生前,发生时,发生后的情况一一展现,仿佛置身于其中。
画上人物众多,有西戎人,礼部官员,还有和尚,及一些游客,个个神色不同。
宋玉啧啧两声,“还说不好,这一幅画就有几十人,像真的一般。”
燕榕道,“画师最能捕捉人物形态,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宋玉颌首,当真如此。
“为何有人带着面具?”
燕榕道,“那日京城有灯会。”
“哦。”宋玉想起来了,她曾遇到与谢玄相似的一人,心中莫明一跳,不过,这样的面具到处皆是,比如,这张画上。
宋玉仔细辨认,找到一人,也是戴着那张面具,站在离太子身后不远外。
这本不奇怪,而是这张画是太子遇刺之后,四周游客要莫被驱散,要莫吓得逃走,为何这人还在?
宋玉赶紧看向其他两幅,皆有此人。
第一张,鹰王与小王爷争吵,打斗,此人站在人群中,四周游客一脸惊慌。
第二张,小王爷的剑刺在太子身上,四周武士大惊失色,而这时,游客们早己逃去大半,此人换了位置,站在太子身后不远处。
第三张,太子倒地,众武士围在一起,此人站在人群外,而四周再无一个游客。
太诡异。
“怎么了?”燕榕发现她的不妥,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三幅画。
宋玉回过神,指了指那人,“此人有疑。”
“哦。”燕榕惊讶,画他己看过,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然而听宋玉一一解释,才觉蹊跷。
燕榕皱了皱起眉,“你怎么看?”
“暂时还不能下定义,必须验尸才行。”
“嗯。”燕榕道,“朕己让张谦与沈秦去交涉。”他看了看宋玉,“明的不行,还有暗的。”
“啊?”宋玉眨眨眼。
燕榕嘴角一扬,“朕也不是第一次如此。”他指在里县,二人曾悄悄潜入衙门检验尸体,那个时侯,她不知他是皇上。
“你不会要偷偷去驿馆验尸?”
“有何不可?”燕榕眉目一挑,“这大燕那一处不是朕的,什么偷偷,只须将鹰王等人支开,朕可大大方方的去。”
宋玉听言一乐,这不是一个道理吗?
两人一边说着案情,一边打闹,宋玉知时间不早了,便要离去,燕榕拉着她不准,二人又恩恩爱爱,磨磨唧唧,直到小路子进来禀报,“鹰王来了。”
燕榕这才将她放开,令小路子亲自送出宫门,亲手交到徐盛与英武手上。
原来那鹰王是来辞行,他拒绝了验尸的要求,认为这是对死者的不敬,并要带着太子的灵柩先行离开,其余使臣会留下来,等侯大燕的调查结果。
这事来得突然,于情于理,燕榕都不能强制留人,他提出派铁甲护送,被鹰王拒绝,不过,燕榕仍让礼部一官员代表大燕出使西戎,以说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