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回到住所,一夜无眠,直到凌晨才勉强入睡,又被徐盛叫醒上班。
徐盛看到她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还以为走错了房间。
脸色苍白,眼带青紫,嘴唇红肿。
“你唱大戏的?白,青,紫,红。”
宋玉白他一眼,打了一个哈欠,“昨夜做梦,被狗咬了。”
“哦。”徐盛挑挑眉,好像不相信,宋玉也懒得理他,与他错身走了出去。
她实在不想与每人都解释一次,迅速的去了衙门。
还好,一日之后,嘴上也消肿了,她把自己埋入繁忙的工作之中,想像着昨夜的种种,其实就是一场梦。
接下来几日,燕榕再没出现,宋玉心中狂欢,谁说那不是梦呢?
雍县的情况己基本掌握,宋玉穿了便服与县尉走街窜巷。
几条街,两个时辰就逛完,回来的路上,他们又遇到那个瞎眼婆婆,拄个拐杖,边走边唤着柱儿的名字,宋玉心口着痛。
“从前,县里可有这种情况发生?”
乐易回答道,“县里青壮年外出做工,大有人在,多者数年,少者数月,那柱儿走了半年,其实也不算奇怪,只不过,留下年老的母亲,的确不该。”
“没有书信吗?”
“没有,说是去汴梁,三个月就回来,那雇主也没说个准地……”
“雇主?”
“嗯。”乐易道,“听闻是外地来的,属下也没见过,那人给柱儿一家留了十两银子,柱儿便跟着走了。”
哦?宋玉一脸诧异。
“那不是李秀才吗?”
一旁的王家兄弟开口说道,宋玉顺着看去,果见一大院门口,李秀才左右徘徊。
再抬头一看那门匾,是“王宅”二字,宋玉倒也明白了几分。
她朝他走去,笑问,“李秀才,这是做甚?”
李秀才闻言,吓了一跳,见是他们,脸上又是一阵尴尬,急忙行了一礼。
“为何不进去?”
李秀才笑而不答。
“王员外不许?”
李秀才点点头,又摇摇头。
“无防,本官正想去拜访一下王员外,随便探望王小姐的伤势,你可愿与本官一道?”
李秀才顿时一怔,随后摇摇头,“草民即不得王老爷待见,又何须让他添堵,草民多谢大人好意,草民告退。”
他结结巴巴的说完,又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唉。”王家兄弟叹了口气,“说他迂腐呢,胆子却大,敢与王小姐私奔,可这会儿,该大胆时,又退缩了。”
宋玉瞪了二人一眼,“这叫礼数,你们不懂别乱说。”二人撇撇嘴。
“大人,我们还进去吗?”
宋玉看了看高大的门槛,“算了,回吧。”
*
宋玉回到出租屋,又看见那辆马车停在路边,她的心咯噔一跳,立即转过头去,装着没看见。
三两步迈进院门,“咚”的一声关上门。
匆匆忙忙吃了饭,又借口累了想睡觉,逃进了屋,这次不仅关上房门,还用凳子抵住,窗户也不敢打开,那怕热得汗流浃背。
但她还是低估了英武的能力,看着他一脸酷酷的站在面前,宋玉好想打他。
“我不去。”
“你自己去跟公子说。”
“你?”宋玉指着他,忽尔软了口气,“你也不想他误入歧途吧?”
她知,他们都知道了,那日,英武送她回来,别扭得很,还说了一句话。
“公子交待,让你离女子远些,离男子也远些。”
我了个去。
这番看着英武皱起了眉头,猜想,他们也不愿看到燕榕胡作非为,宋玉继续说道,“有的事情还在萌牙阶段,就该掐断,否则,伤身伤心。”
英武听言点了点头,“这话,我会转告公子,不过,我是不会违反公子的命令。”
宋玉:……
半晌,“好吧,这次就不要点穴了。”
宋玉再次被带到燕榕面前,不是在客栈,而是河边的一所凉亭里。
月光柔华,星光闪耀,琴声行云流水,宋玉不由得坐在他面前,倾听着,心中的烦躁也少了几分。
白皙的手指灵活的挑动琴玄,她好似入了神,她不懂琴,但也能听出忧扬的琴声下,是没落,是孤寂,她心中一怔,忽尔,琴声一转,高昂,坚决,从容,激动,她跟着一阵热血沸腾,情绪被高高挑起,突然,“当”的一声,琴声嘎然而止。
她身子一颤,犹如从高空坠下。
“好听吗?”
她忍不住小心脏砰砰直跳,暗忖,终有一天,心脏玩完。
她苦逼的扯出笑容,“甚好。”
燕榕也笑了,但那笑容,没达眼底,“如此,朕便再弹一曲。”
这次,琴声如清澈的河水,平静,悦耳,直到琴声停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抬头却见他己起身,负手站在亭边,目光幽幽的落在河面上。
她眼珠一动,赶紧来到他身旁,“皇上……”
“你考虑得如何?”
“嗯?”
原本见他神色正常,正好将他龌蹉的思想掐断在萌牙之中,未料他主动提出,正好。“微臣没有考虑。”这事没得商量,那知他及快接口说道,“甚好,朕也觉得没什么好想的,与朕在一起,你赚大了,朕会对你好。”说着,便一把将她搂了过去。
她挣扎,不是这么回事。
他说,“别动,抱抱而己。”
抱抱,还而己?
“还是你想继续那晚之事?”他调侃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