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人停下来,声音像是来自湖边的一边树林那边,“去瞧瞧!”我道,拉了慕容蕤的手就走。
到了湖边的树林,就见不远处有一女子披头散发地站在湖边哭,我和慕容蕤对视一眼,我道:“怕是这女子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儿吧。”目光看向慕容拓,他冲我点点头,就要上前询问。
“别管了,我们还是去玩吧。”慕容蕤说着就拉我要走。
“不好,这女子怕是要寻短见。”一旁的慕容拓说完,快步向那边跑去,我们也跟了过去。
果然如慕容拓猜测的那样,我还还未跑到那女子跟前,就见她纵身一跃跳入湖中,刚跑至她身后的慕容拓随着她一起跃入湖中,我们几人紧张地看着湖中扑腾的女人,慕容拓抓住她的后衣领把她拖到岸边,我们帮着他把女子拖上了岸。
女子被呛了几口水,一阵猛咳把水吐出,也清醒了,是一名长相颇标致的年轻女子,看清我们后她大哭道:“你们为何救我……是在害我,我生不如死……是活不下去的……”
“人生在世唯有一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要轻生。”慕容拓在旁说道。
他浑身上下滴着水,我悄悄把手帕给他塞在手中,他冲我笑一下接了过来,把脸上的水抹了抹。
女人还没说话,就听一旁传来一个男人怒气冲冲的声音,“你们真是多管闲事,救这个不洁的女人干什么。”一位满脸怒气的男人向我们走来,“让她活着继续丢人现眼吗,让人无脸立足于人世吗?”
“这位兄台认识这女人?”慕容拓问道。
一旁的女人一见这男人哭的更厉害了,哭着说道:“他是……我夫君……”说着挣扎起来就要再次向水中跳,我和慕容蕤拉住她,慕容拓斥责那男人道:“男子汉大丈夫,那有逼自己妻子去死的,你枉为男人。”
“我们家的事儿,用不着你们这些无聊的人管,都滚。”那男人依然气恼道,说着转头对那女子道:“你还有脸哭,再不死,我可不等着为你收尸了。”
“岂有此理!这么说她刚才自尽,你就在一旁看着?”我颇气愤地问道,“世间还有你这般狠心之人?”
那人瞪了我一眼,“多管闲事,就是你们这种女人不好好待在家中相夫教子,抛头露面,给家里人丢人现眼。”
我更气恼了,就想上前教训一番这负心的男子时,就见慕容拓一把就抓住这人,手上一用劲就把这人摔了出去,一连滚了几个跟头,“你这种不负责无情无义的人,行亦无德,嘴上也不为子孙后代积德,活着才是丢人现眼,活着有污清白乾坤,不佩枉活于世,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湖中喂鱼。”
“不要,不愿他,是我……”女人一听这话,又见慕容拓把男子摔在地上,大哭着连滚带爬扑过去护在男人身前,真怕慕容拓把那男人扔下湖,
男人一把推开女子,挣扎着站起来,指着慕容拓声音颤着嚷道:“有,有辱斯文,莽夫,同为男人,若你的女人被他人……他人玷污失了清白,就算你能容她,你的家人能容吗?悠悠众口能容吗?”
在这男人愤怼的发泄中,我们这才晓得事情的原由。这个女人娘家姓张,嫁给了这个姓王名齐的男人,两人成亲五载,膝下有一女。
前几日夫妇二人去普缘寺进香求子,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户部左侍郎的儿子樊启带领着家仆游玩,一见张氏生的俊俏,强行拖到僻静之所奸污了她,并把王齐打伤。
王家虽有点家底,但并非有权势之家,王齐是个懦弱之人,又怕此事被传嚷出去有损脸面,更自知惹不起樊启,便把气全撒在张氏身上,先是把她关进了柴房不得见他人。
后来王家的长辈们知晓了此事,再加上张氏五年来只诞下一女,一直未见有孕,如今又辱没了王家的门风,便让王齐休了张氏,张氏自知被休无颜存活,瞧了空子,便跑到溪湖边寻短见,跟随在他身后的王齐便装做没看见,只等着她死了,把她捞出来厚葬了,也算是对她的娘家一个交待,没成想被我们几人所救。
“身为男人,你就是妻子的天,她需要你的庇护,尤其是遭到欺负时,最是需要你的慰藉和守护,你却把她向死路上逼,去死的最应该的是你!”
我听完厉声叱道,心下怒火中烧,天下竟然有这样狠心的人,要不是慕容拓在旁我要表现出女子的温婉贤淑,定会用阿玳教我的功夫把这男人打个半死,虽说我那功夫在阿玳口中就是三脚猫,我却信打这个男人绰绰有余。
“把你的妻子领回去好生安抚,再逼她死,我抓你入大狱。”慕容拓在旁说道。
“你,你算干什么的?少管闲事。”王齐看看周围心虚地嘴硬着。
此时,四周游湖赏月的人听到动静,已经围了不少的人,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竟然有多一半的人向着这男人说话,我更是气奋不已。
这中间有人认识慕容拓,称呼他少将军,慕容拓指着王齐道:“你给我听好了,好生把你妻子带回去,好生待他,若是再逼她死,我便告你草菅人命之罪。”
那王齐一听是慕容拓,对这位从十二岁就随父征战的平西将军也颇忌惮,不似刚才那般嚣张了,嘴上却丝毫不示弱,他怯怯地狡辩道:“少将军说的好听,你是有权有势之人,我们是平民百姓,如何惹得起左侍郎家,再者若是……若是你的妻子被人污了清白,你能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