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谁合适看着安排吧。”大可敦面无表情地说道,继续绣手中的一件描有吉祥鸟的吉嶓。
“好,有大可敦这话就成。”孟和少可敦的目光看向我,不祥之感从我心中升起,果然,就听少可敦笑着看向我,“听说你那日又被鬼摄了魂魄,我还担心若要让你去喂食那‘彘’会有影响,怕把它‘剋’死呢,如今看来,是我想多了,我看就夕月去吧,大可敦您看如何。”
“你说如何就如何。”大可敦真是心好,一点反对之心为何都没有?
我想反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嘴上更是不敢说个“不”字。
“夕月愿为少可敦效劳。”与其躲着,不如直接面对见机行事。
“难怪可汗见过你一面,就喜欢上了你,非要让你进宫,是个识实务的人。”孟和少可敦笑嘻嘻地说着向外走,“跟我去拿食物。”
我只好跟在她的后面去她的毡房。
“阿沐,把食物给她。”少可敦向身旁的随身侍女道,“昨日那名逃走的奴婢没喂‘彘’,这么久了怕是早就饿了,赶紧让夕月去,还有,加紧追抓那逃跑的贱奴,一经捉住,立刻扔到野狼谷喂狼,看谁还敢逃跑。”
我怎么都感觉是在说给我听,她说着转向我说道,“夕月,这‘彘’可娇贵着呢,不得喂多也不能喂少了,更不能因为它不吃就不喂,如何做你自己想办法,不过‘彘’要是死了,你就给它陪葬,这不是我说的,是可汗的命令。”
“夕月明白。”我又想起雅丹跟我说的话,真不知道究竟这是个什么可怕的东西,是战战兢兢从阿沐手中接过那盖着盖的瓷碗,“少可敦,那‘彘’在哪儿?”
“阿沐,带她去。”
阿沐把我带到一处远离王宫的地方,那儿被木栅栏围着几座毡房,怕是久没人住了,显得破烂,一旁还有个荒废的破马圈。
她在一处破毡房前停了下来,还未进前就闻到一股异味飘出来。
“就这儿,你进去吧。”阿沐说完捂着鼻子躲的远远的,“我可在这儿盯着你,不许不进去。”
该来的躲不过,再可怕也要去。
我端着那盖着的碗,推开那破烂的门,一股恶臭之气迎面扑来,我捂住口鼻,犹豫了一下,抬腿向里面迈去。
外面日头过于明亮,我一进去,眼睛一时没适应里面的昏暗,没看清状况,待我看清后,怎么感觉这应该是个茅厕,不然怎么这么臭呢,中间还有个坑,有个瓮放在里面。
我心里把这兀利可汗从头鄙视到脚趾,真是蛮人永远都高尚不起来,我猜这兀利八成养了个臭虫。
“啊!”我正乱想着走近那坑时,一看之下我扔了碗就逃出了毡房,扶着一旁的一棵树呕吐起来,就差把五脏六肺都吐出来了。
一想到里面看到的那个肮脏的东西,就止不住继续大吐特吐,最后只剩下向外吐苦水。
阿沐在远处一副看笑话的样子看着我。
里面我看到一个……怪物,是的一个让人只要看一眼就忍不住想吐的恶心极了的怪物,这怪物说是人吧,也只有上身这一截,蹲在那个不算大的瓮中只露出一个怪头,可能听到声音了,头用力向上伸着,少半截脏乎乎上半身露出来。
头上有的地方有头发,有的露着白森森的皮肤有蛆虫在蠕动,无胳膊,那么小的空间更别说有腿,脸上的皮肤溃烂不堪,有一处露出颊骨,向外爬着蛆虫,耳朵、鼻子看样子是被割掉了,眼睛是两个深深的黑洞,像是被挖去了。张着的嘴没有牙齿,也发不出声音。
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这个“彘”难道是人变的?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说不是人变成的吧,我明明……明明看到它胸前有女子特有的特征,虽然已经烂掉一个,女人的特征明显。
是谁把她变成了这样?是可汗还是大可敦?还是孟和?真是太可怕了,不管是谁,都好生狠毒。
我胃中一阵翻腾继续吐了起来。
“喂,你还吐到什么时候,你要不去喂那‘彘’我可如实禀报少可敦,怕是你难逃责罚。”阿沐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催促道。
我好一会儿,才停止了呕吐,忍着恶心和害怕,软着腿脚向毡房中蹭去,捂紧嘴巴,找那碗。
我战战兢兢忍着恶臭,刚拿起那碗,看清了里面的东西,是惊叫一声,把刚拿起的碗又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