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力亚也受伤了?我有点诧异,可当时并未看到,“他为什么没死?枉称草原第一勇士,就这点能耐?”我恨声冷嘲,又想起那晚他无力的样子。
布赫蹙眉也不解地说道,“说的也是,我也奇怪,虽然这两名刺客武功高强,一明一暗中,可也不应该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在大人的辖邑行刺啊,他们肯定也听说过大人的厉害,可能就因为这样才会有人说你和刺客是一伙的,说你真是个不祥之人……迷惑大人,给大人……下了情药,大人才会体力不支……受伤的。”布赫满脸的愤怼。
我差点喷出一口血,看布赫的样子他相信多于不信,“你相信我会这样做吗?”我问道。
“我……不信。”布赫犹豫了一下答道,马上又安慰我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儿,我娶你的心是不会变的,我相信我们总有一天会在一起,夕月,你要等我。”
我忽略他的话,想起遇刺前伊力亚的情景,我记得清楚,他说我向茶里放了什么?看来我们两人都着了别人的道了,这人应该就是兀利。伊力亚定相信是我做了手脚。
“布赫,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去叫雅丹来帮我换换药。”
“好,你好好养伤,明日我再来看你。”
雅丹不消片刻就过来了,边披着外袍边急道:“是不是伤口崩开了?”
“雅丹,大人许久不曾吃我烹的茶了,我想让你扶我过去。”
“你现在的样子,怎么能行?大人也吩咐了让你安心养伤,暂不用服侍他?”
“我们都是奴婢,王庭不养闲人,大人肯给我治伤,我已经很感激了。”我说着挣扎下了床。
雅丹帮我穿好外袍,外面又罩了件棉披风,才搀着我去了伊力亚的毡房。
伊力亚只着了中衣,斜靠在软榻上慵懒地喝着马奶酒,长发披散,棱角分明的容貌,邪恶而俊美的脸宠线条流畅。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震慑天下的王者之气,好看的唇角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邪邪的微笑。
门外,一世的月色渲染了山河,而房内,他扰了月色,倾了山河,我内心却是厌恶极了,看着她那抹邪邪的笑意,怎么看都觉得是得意和……对我的轻蔑。
雅丹偷眼看一下我们两人的样子,不用伊力亚吩咐甚是知趣退了出去,顺便把呼啸的夜风密密地挡在了门外。
我在想着如何开口,他在睨视我,琢磨我的心思,我脸上保持不露声色,“伤好再暖床,真急于这一时?”他带着邪邪的笑意嘲色满满地说道。
我气血一下子又涌上了头顶,唰一声拔出“龙鳞”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咬着牙说道,“我本已无生存之意,不怕现在横尸你面前!”
可能我的言行过于激烈,伊力亚擎着马奶酒的酒瓯在唇边怔了一下,他放下酒瓯挑了一下眉,微眯了眼睛看着我,我紧抿唇怒目而视。
过了好一会,他厌恶的眼神瞟过我的面上,用下颔示意了一下他矮桌对面的软垫。
我慢慢收起“龙鳞”,伤口痛身子虚弱,我站着早已经不支,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缓步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他冷嗤,“用‘龙鳞’来自尽,岂不是损了它的名气。”
“放心,我会用来杀你,以此不枉负它的名气!”我厉声回击。
伊力亚冷眼看着我,喉咙里冷哼一声,“会损了我的名声,‘鱼肠’尚可够格,你有?”他说完满脸的鄙视。
“刀不在有无名气,要看砍下的是谁的头颅,就像我,若手刃于你,在柔然乃至整个西域和大梁,我将会是一个传奇!”我铿锵有力地答道。
“用在茶中动手脚,是不是也有损你这个传奇?你可以再动手。”他讥讽地用下颌示意了一下。
我看着火撑上的热水壶,和他身前矮桌上的茶,没动弹,平息一下自己向上腾起的愤火,缓下声音说道:“我虽为你柔然的奴婢,端得是行得正坐得直,出身虽比不得你们这皇族贵胄,却也是大户人家出身,自小便熟读诗书礼仪,你……让我失了清白之身。”说到此,我声音颤了,“早不应活在人世,只是我要告诉你,我虽为女子最不屑的就是暗中使用一些悲劣的下作手段,那晚的茶还是和平时的茶一样,你信与不信是你的事儿,我,问心无愧!”
我说完,便欲费劲地起身,对面传来一句云淡风轻的话,“是果酒!”
我起了半截的身子,不由又坐下了,果然如此,“果酒我也吃了,只是无力,并未感觉有异常。”
“可汗赏我时,也陪我吃了一盏,一样无事。”伊力亚说着唇边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色,平淡地说道。
我呼吸一滞,不由怔住了。
伊力亚把茶叶向我推了推,我明白他的意思,只好用一只手给他烹茶,他目光默默地看着我,平淡地说道:“有些人的习惯一旦被他人知晓,也会成为致命的利器,就比如我吃惯你烹的茶,这的确是个下手的好机会。”
“跟茶有关?”我的手不由一抖。
“南疆有一种毒药名唤‘千娇软香散’无色无味,药性要两个时辰后才会发作,人喝了会浑身无力,茶本就能提神,再混了这种毒药相在一起,就会产生另一种奇效,媚药。只是我饮的少,才在你烹茶时发作……!”伊力亚说完一口气喝下两茶瓯茶,才缓缓舒了口气。
我陡然明白了,为何他那般强势地占有了我,也明白那晚为何他在和刺客打斗时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