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的毡房外守护着七八名侍卫,就连旁人都不许靠近,我靠坐在毡房内,想不出生存的办法。
夜半时,我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打斗,紧接就是声嘶力竭的喊声,“夕月……”我听出是布赫的声音,我还听到一片混乱的骂声,紧接着声音远去,这中间有吉达的声音,我又担心又莫名的激动,担心布赫这个纯真的少年因为我做出一些让自己再受伤害的事情,激动的是吉达回来了,就说明伊力亚回来了,我要想活命,也只有他能救我。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我又想起雅丹的话,伊力亚会救我吗?必竟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中原奴婢,他会为我冒此大不韪,违抗兀利可汗之命吗?柔然人是极信奉巫师和国师的话的,再者他不可能不顾靠草原生存的柔然的。
伊力亚若为我得罪了兀利,那样对他在柔然的权势和地位非常不利,否则他也不会在燕然山北地隐忍了三年,用惨烈的战争赢得可汗的信任得以回到王庭。
明日,我是死定了,我瘫坐在地上,浑身阵阵冷意袭来,感觉僵住了。
就在我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我听到门外传来说话声,“把门打开。”是吉达的声音,这声音让陷入绝境的精神不由倏地一振。
“吉达,这可不行,我们是奉王命看着祭品,若出了差错,可汗怪罪下来,我们都逃脱不了罪责。”
“阿格,这还用你说,我能不知道吗,可汗早就应该用人祭祭天,你瞧这草原旱的,怕是要靠我们大人去大梁抢粮食生存了。”
“是啊,希望冬天我们的生计不要那么艰辛。”
“阿格,伊力亚大人刚刚奉可汗之命把高昌赶出族地,说不定很快高昌王就会递来臣服之书,现在大人很劳累,想吃茶了,关着的这丫头烹的一手好茶,我想你定也知道,她也曾给可汗烹过,过了今日,怕是再找烹茶烹的这样好的中原人不易了,就给她最后一次荣幸让她最后一次侍奉俟力发大人,你看如何。”
“这个……不是我不愿,就怕……”
“你放心,我亲自押着,你要是不放心一起跟着去,再说了,真要出了问题有伊力亚大人呢,你怕个球啊。”
“那我跟你一起押去。”
门被打开了,吉达探进头来,冲我嚷道,“那个月,你过来,去给大人烹茶。”
“我不去,我是祭品,要养足精神去见长生天。”我漠然说道。
“你还来劲了,让你最后一次侍候大人是你的荣幸,走。”吉达过来把我拎起来。
我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被吉达和那位叫阿格的侍卫押着向伊力亚的毡房走去。
“进去!”到了伊力亚的毡房门前,吉达把我推进去,和阿格守在门口。
毡房内伊力亚站在窗前,他外袍未脱,一身的风尘扑仆的样子,像是刚进毡房似的。
见我进来,他坐向软榻。
我行过礼,他不言我沉着不语,在他冷眼不错眼珠的注视下,我烫壶,洗茶……把烹好的茶双手递给他,“大人,请!”
伊力亚没接茶瓯,只是微眯了那双好看的眸子盯着我看,我垂眸,继续擎着茶瓯,不动声色。
半天他才轻轻接过去,没吃却放在桌上,“我从今夜该忘记自己喜欢吃茶。”
“大人所言极是。”我平静地答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烹茶了,只是要忘记还是从明日吧。”我把茶瓯向他面前轻推推,“铁观音中的极品,烹了不吃可惜了。”
他不语,又过了片刻他才端起茶瓯,慢慢地品着,“你不是最怕死吗?怎么,不求我?”他放下茶瓯说道。
我微哂,“不再求了,我早就没有颜面……存活于世。”心中苦涩极了,“我怕死,那是以前,现在……我到觉得死也并非可怕,死……是洗脱自己……污浊身子的最好解脱。”
我眼眶一热,垂下眸子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那样不是可以见到小姐吗,她是我在这儿最贴心的人,只是我们相识的太晚,当然,我还可以见到我的一百多名随护,还有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杜叔……从小陪我玩耍的阿玳。”
我说完抬眸冲伊力亚莞尔,“是不是大人。”我清楚地看到伊力亚端着茶的手微微一抖,他敛下眼眸,喝了口茶。
我继续说道:“可汗是草原上的天,他的命令哪个敢违?我也不想给大人找麻烦,大人隐忍到现在……不易!”
伊力亚沉默了好一会,才冷笑一声,“你不是恨极了我吗?时时刻刻都想着报仇,这仇也不报了?”
“人抗不过天命,我唯有做鬼找大人报仇了。”我漠然说道,站起身向外走去。
“你的命是我的,你忘了?”身后传来他低吼之声,紧接着我听到茶瓯被捏碎的声音,我脚步稍滞,没停地走了出去。
翌日,天气一如前两日阴的很沉,黑云压得很低,让人感觉到窒息。
从毡房押我到祭台,一路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