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我身处在一个山洞中,洞中生着一堆火,上架着一个陶罐,里面热着马奶,香气直钻向鼻中钻,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动一动胳膊腿浑身有了生气。
身子下面铺着厚厚的干燥的岌岌草,上面铺着几块兽皮,让人感觉暖暖的,身上盖着的是拼在一起兽皮。
洞口堆着一块大石头,外面传来呜呜的风声,从石缝中向里面直灌,我不由打个冷战,接着又是个喷嚏。
我吸吸鼻子,慢慢坐起来,身上穿着一身干爽的里衣和中衣,我皱起了眉头,谁给我换的衣服,一侧放着我的外袍和一件棉大氅。
打量一眼,山洞不深却挺宽敞,里面有一大堆的木柴,我正打量着时,洞口一暗,大石被推开,一个高大的黑影微躬着身进来,是逆光而站,像是一尊染了金边的雕像,“伊力亚?”我有点惊讶地直呼其名道。
伊力亚咳了两声,没说话走到火堆旁,把架子上陶罐中的马奶倒在一个大瓷碗递给我,“你怎么在这儿?”我有气无力地问道。
他冷着脸轻哼,“我若不在这儿,你此时还能说话?”他呛我道,他说话时嗓子有点嘶哑,冷着那张“棺材脸”递给我马奶。
我记得下大雨时,我就晕倒了,之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依兀利的性子,我咒骂他,以下犯上对他不敬,这是掉脑袋的罪,他岂能会容忍下,就算没把我做成“人彘”已经是开天恩了,但也不应该让好端端地活着,我想起吉达给我解绳子时说的话,我是被伊力亚救了。
我接过马奶热热地喝了一口,身上有了暖意,用手捧着碗,嘴上强硬道:“我不会谢你,因为这一切都拜你所赐!”说着眼睛却莫名地濡了一层湿气。
伊力亚冷哼了一声,很是不屑地说道,“那以后是生是死靠你自己了,你能挨过去算是你的造化。”他说着站起来。
“这是哪儿?”我意识到不好,抬眸脱口问道。
“野狼谷!”
我手上的碗一颤,胆战心惊的同时,想起个更严重的问题,“我身上的衣服,是,是谁给换的?”
“你还想有个奴婢陪你来这儿侍候?”他冷嘲道,说着转身去火堆旁加木柴。
“你这个恶魔!无耻!”我骂道,扬手把手中的碗向他掷去,我自受伤以来,身体虚弱的厉害,现在也不知躺了几日了,腹内空空,身子被祭天折磨的都有点弱不胜衣,他一回身伸手就把碗就接住了,冷眉冷眼盯着我片刻,抬手还把撒剩下的马奶……喝完了。
我又羞又愤,嘴唇哆嗦眼前直发黑。
伊力亚没理我,把碗向一旁一扔,说道:“早知你这般不知好歹,我又何必大费周折救你出来!”
他站在我在前居高临下的问道:“知道我为何救你吗?”
我睨视他。
他微挑唇角,“你曾说过,自小就懂得诗书礼仪,当然更应该知道一言九鼎,言出必行此理?我做到了,你的诚意呢?”他说完睥睨着我,完全就是一副我看你就是大言不惭的蔑视。
我看着他蔑视的眼神,懵怔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他所指的是什么,我说道:“我言出必行。”
“噢?”他似有了兴趣,只是还有点不太相信,微眯了那眼眸盯着我,“柔然的江山,你一个中原女子能给我?这怕是我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我知道‘狼王啸月符’在哪儿?”我轻声说道,“这个条件够吧,只是现在我不能拿给你。”
伊力亚微哂,“到也不蠢,你是想用它来换我放你走?”
“你也不蠢。”我还他以颜色,“柔然江山换我这个无足轻得的小人物走,这对于你来说怕是天下最得益的买卖。”我把披在身上的棉大氅扰了扰。
伊力亚喉咙里发出一阵哼哼的冷笑声,我没从他眼中看到喜气,更多的是愠色,身子不由向后挪了挪,肩上的伤由于捆绑的原因,引得针扎般疼痛,“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想活,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如若……。”说到此,他停了片刻,“我会亲手杀了你!”
伊力亚的反应没出我所料,王庭有他的暗探,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兀利失了“狼王啸月符”呢,只是我不敢肯定梅疏影有没有告诉他这件事,要不就是告诉他了,没给那符,定是不想他冒险夺那汗位,这跟大梁皇位之争是相同的,成功了不用说,要是败了必是死无葬身之地。
伊力亚出去没一会儿,吉达就跑进来了,对我嚷道:“那个月,你是不是又惹大人不高兴了?
“他高不高兴与我何干?”我扭头不屑。
“你的良心是不是让狼吃了?”吉达怒道。
“是你们逼的。”我回击道。
“枉费了大人听到你要被祭天的消息,是一气不歇地连跑了两天两夜从高昌赶回来布置,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我他娘的何必冒死大半夜的在祭台周围动手脚,你以为下来了雨,可汗就饶你不死吗,他把你让人扔到野狼谷说的好听让你自生自灭,一个强壮的大活人都逃不脱群狼的围攻,更何况你昏迷不醒,谁都知道你一到这儿只有被狼吃掉的份儿,要不是大人,你就算没被狼吃了,也在路上被那几名混蛋糟蹋至死了,你,你真是气死个人……!”
吉达越说越激动,越激动越是气奋,我越听身子抖得越厉害,吉达不理我的样子,是唾沫星子飞溅地继续慷慨陈词,“我们把你救到这山洞中你高热不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