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按你说的,我那知道她会这样……”
“大人要是怪罪下来,我,我就说你害死她的……”
“你放心,她若醒不过来,我会陪她一起死……”
“你真是昏了头了,就该让吉达狠狠用马鞭抽醒你……”
我不理会两人的争吵,脑中到是清醒了,想着之前查拉对我讲的大梁宫中之事,他们连这等宫闱秘事都能获得,我文家这种普通的商家和天家相比如何呢?……我想不下去了,浑身阵阵发冷!
泪水不知何时顺着眼角流着,濡湿了枕头。
不,我不能死,我不能给家里带来灾难,我要报仇,我要逃走,我要回到我温馨的家中,承欢父母膝下。
“我要……食饭!”我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雅丹一听到我说话,欣喜地跑到床边,说道:“你等着,我给你去拿……”跑了出去
“长生天保佐,夕月你总算……醒了。”布赫声音颤着也过来,目露欣赏之色,“你放心,我说过我要娶你,无论你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心里只有你这个人,什么都不会在乎,你未婚夫在乎不在乎你,都没关系,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会用全身心乃至整个生命去护你周全!”
“我要活……!”我不理他的话,挣扎要起身。
“好,一定要活,我们一起逃走!”布赫激动地站起身,可能起得过于猛了些,牵动了他的腿伤,他痛的直吸冷气,差点站不稳,扶在我的床沿上。
我在雅丹的服侍下,硬是喝下小半碗马奶,还有小半碗她给熬得糙米粥,雅丹还想让我吃下点马奶泡的胡饼,我委实难以下咽,胃里一阵翻腾,没咽下去,到是差点把食下去的吐出。
我挣扎着下床,“扶我去……见大人!”我说道。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先养身子吧。”雅丹劝道,只是我哪里还躺的住,现在连家人的命都要在人家手中,我能不心急吗?
“莫要逞强,要活着,听大人的话。”布赫在旁用眼神提醒我,我微点头。
雅丹搀扶着我去见伊力亚,我跪在他面前,努力地保持脊背挺直,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诚意,“大人,我要活着,请大人放过我的家人,夕月……不,阿吉愿……一生服侍大人,决无二心!”
我看到伊力亚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异色,很快便恢复了惯有的眸覆霜色,微眯了眸子,看着我,片刻他才说道,“以后就跟在我左右,若是有悖……”说到这儿,我听到耳边掠过一阵风声,“龙鳞”擦着我的耳边插在我身后毡房的红柳木撑杆上。
“我的忍耐有限,就算是……最心爱之物,有悖于我,他人也休想得之,如若我宁可毁掉。”接着我听到“啪”的一声响,那把给他能烹出香醇茶、已经让他极欢喜的那把紫砂壶,被他……打碎了!
自此,伊力亚去哪儿都带着我,除了去可汗王庭拜见兀利除外,平时在他的毡房中除了给他烹茶,他也会跟我说一些战事,和王庭中的琐事,到是再也没强迫我为他暖床,只是有时看我的眼神透着让我看不明白的情愫。
这段时间我表现的极其顺从,完全就是他一名忠实的随扈。
但我发现个奇怪的现象,除了辖邑的侍卫,外面所见到我的人眼神都透着怪异,让我不解。
直到吉达一次跟我悄悄小声开玩笑,说别人都在传,说我是俟力发大人的“男宠”。
还说我这个被掳来的高昌黑脸少年会媚术,非但媚惑的伊力亚不杀我,还媚惑的他有了喜欢男人之癖。
我差点被唾沫噎住,真是草原深了,蹦跶的蚂蚱种类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