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知道自己是装的……
谢音讪讪的从她怀中站起来。
程琬言若无其事的拍手:“好点了吗?继续?”谢音平复心跳,歪着身体:“脚好像扭了。”
程琬言不疑有她,命令她坐下来撩起裤脚。谢音走到她身边,故作跌倒扑到她怀里。程琬言手抱住她的腰,神色淡然。
谢音觉得自己就像小女儿一样,一时不知如何自处,只好红着脸不语。
程琬言将她扶着坐在椅子上,蹲下来查看伤势。谢音迷恋的盯着她,指尖轻轻触摸她的秀发。
“你……讨厌我吗?”
程琬言扫了她一眼,轻声回:“不。”
谢音神色复杂,若这样极致美丽的人不能属于自己,那她就一定要毁了她。可是,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脚腕有一点红,程琬言按摩转动几下,“以后不要练习这么久。”谢音把这句话当做关心,喜滋滋的站起来。
程琬言顺手扶她,谢音一喜,满含爱意的抬眼望去。入目的是如古井一样的眼神,幽静深远,冷冷的,刺痛了谢音的心。
“你对每个人都这么温柔吗?”她痛苦的开口。“温柔?这是礼节。”程琬言待她站稳,后退了几步。
谢音瞪着一双红红的眼睛,她还以为自己是特别的,程琬言也许对自己有点意思……看来她多想了,真是自作多情。
真可悲!
她内心痛苦的煎熬中着,表面上还得若无其事。
这难捱的半天终于过去了。
谢音坐在地上喘气,额头、后背、大腿……都被汗水打湿了。
脑袋昏昏然,像锤子敲击着某一处,疼痛自那处疯狂生长,“咚咚咚”的声音在脑子里回响着。
突然一块白毛巾盖在她头上,谢音回头看去,程琬言拿着罐装酒靠着栏杆喝。
等她走过来,程琬言扔给她一瓶。谢音伸手接住,一拉罐头咕噜咕噜的喝。程琬言目光停留在她脸上,有意无意的瞥向她的脖颈,一起一伏、一起一伏……
雪白的脖颈上蒙了层细汗,如墨的头发散开,天然的媚意,连谢音自己也没能察觉。
喝完后,程琬言拎着罐头出去了,谢音也跟着出去。
一出门便吹来一股暖风,柔和的宣告春天的袭来。
走到大厅,程琬言双手抱胸,靠在门边。她才发现程琬言穿的是无袖黑衬衫。
她看了时间,已经六点了。程琬言在等自己走?
谢音局促的站在她面前,犹犹豫豫的开口:“你要走了吗?”
“等你。”谢音垂下眼:“我随你一起走。”
程琬言并无异议,起身锁门。
晚风温暖和煦,两人漫步在公园的石板路上,偶尔有孩子嬉戏着过去,从哪处飘来零碎的歌声。
谢音满心欢喜,任微风拂起她的长发,羞低着头等待程琬言的靠近。然而程琬言视若无睹,和平常一样的走着,只是目光多次停留在她脸上。
走到熟悉的街道,谢音抬头笑:“我来过这里……”她眼中捕捉到一个快速掠过的虚影。
她身形一动,极快的奔去,在利器刺中腹部的一刻,灵活的躲开来。
谢音弯腰从摊贩那边拿起几个碗砸上去,那人受了一击,一时没稳。谢音又是一腿踢上去,那人倒地不起。
她呼了口气,见程琬言深思着,不好意思的笑了:“他是来讨债的。”
程琬言反问:“你欠别人债?”
谢音心下踟蹰,难道程琬言会厌恶她?她嗫嚅:“是我父亲欠的……”
程琬言一瞥那人:“为什么不报警?”
谢音更加踟蹰:“做的不是……不是什么正当的生意。”“这样的危险出现过很多次?”谢音点头。“那附近应该还有人。”程琬言扫视四周,空旷的街道,藏身之处都没有。
谢音掏出一叠钱递给卖碗的人,那人满头大汗,颤巍巍的接过。
“我想应该没有人了,我送你回去吧。”谢音一笑。程琬言不置可否,双手插/进口袋慢慢走着。
走到红白建筑下,两人正要告别,从黑暗中亮出一把匕首,直刺过来。谢音下意识伸胳膊护住程琬言。
刀尖从手腕起,往上划出一条血痕,血淋淋的洒在雪白的手臂上,像死亡的镰刀。
程琬言捏住那人的手腕,几下扭转,匕首应声落地。她后退几步,蹬上旁边的矮墙,一计飞踢。
那人捂着脸,流血不止。
程琬言看了看谢音的伤势,问:“去医院?”谢音咬牙点点头,她明显有些头昏,身子开始失重。
两人当即打的过去。程琬言给她做了简单的清理。谢音的身子软软倒下来,瘫倒在程琬言的怀中。
脸色苍白,但眼睛却十分清明。
程琬言低头看她,她低垂眉眼,肌肤柔软的像花瓣,似乎只要轻轻摸一摸,就羞红了脸。
到了医院门口,程琬言一抬她胳膊,她软软的垂头。无奈之下,程琬言横抱起了她。
挂号过后,医生给谢音缝针。谢音扭头看她,程琬言手搭在肩膀上,虽然没有说话,却给她无限安慰。
谢音没有打麻醉药,呆呆的看着针在肉里翻飞,进去的是血色的肉沫,出来的是冷冷的银光。
很疼,但程琬言在身边。
她满心愉悦,在愉悦之中又生出一丝悲哀。
为别人活下去,而不是自己。
缝完之后,程琬言打了电话让谢妈带她。谢音执拗:“不要叫她!”程琬言坐在她床边问:“他们跟踪你,然后伺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