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依旧在继续。
谢音闭上眼,心里默念是幻觉,但敲门声没有随着碎碎念而消失。一声比一声重,像沉重的脚步声狠狠的踩在她心上,一下,两下……
谢音猛地抓过一个东西砸过去,双手抱住头缩在一边,瑟瑟发抖。
敲门声停止了,有模糊不清的男声响起。谢音双眼发红,她咬牙透过猫眼往外看去,却是漆黑一片,外面的人堵住了猫眼。
她慢慢恢复了平静,从厨房里摆放刀具地方抽了把刀,静静的站在门后。
烧水声嘟嘟作响,她神色平静的凝视着门口,门柄在尝试着转动。
头脑越来越昏,手上握着的刀抓的越来越用力,视线慢慢模糊了,在闭眼的前一秒,她看见门被人踹开来,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倒下来了。
黑暗瞬间吞没了意识,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周围没有一点声音,谢音紧闭双眼,一想起她现在正躺在床上,她就不受控制的发抖。
一双温柔的手覆在她额头上,轻轻触碰着,将一个冰凉的东西放在她额头上。
谢音打了个颤,不得不睁开眼看去。一睁眼便是程琬言的脸。她慢慢环顾四周,这里不是医院吗?在门外的人不是医生或者谢妈吗?
程琬言递水给她喝。谢音僵硬的起身,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怎么了?”程琬言奇怪的看着她。谢音呆愣着:“你……你怎么回来了?”“忘记拿东西了,回来发现你躺在地上。”
“敲门的人是你?”程琬言皱眉:“敲门?门外没有人。”
谢音一惊,双眼忽的睁大,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她。“你病了。”程琬言淡定的说。
谢音摸摸自己额头,烫的很。“我病了……”她喃喃自语。一时间,还未能从这一事实中回神。
“水呢?水有没有烧开?”她想起某件事,立刻抓住程琬言的手,急切的问。
“烧开了。”程琬言镇定的回答她。“那就好。”谢音瘫软在床上,原来只是出现了幻觉。她对程琬言笑笑:“我只是出现幻觉了。”
“叮咚——”门铃响了。程琬言迎了人进来,谢音坐直身体往门口看去,进来的人让她心一寒,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吗?
谢妈坐在床边,仔细端详她。谢音麻木着一张脸。
“我要带她回医院。”谢妈回头对程琬言笑着。程琬言不置可否。
“她现在需要的是最好的治疗。”谢妈微笑着。“我不需要。”谢音压抑着怒火,一字一句的说。
“你不能带他走。”靠在门边的程琬言第一次出声。谢妈笑了笑:“如果你希望她病好,就让我带走她。”她拉起谢音的胳膊,企图将她带走。
程琬言抓住她的手,“谢谢,不需要。”谢妈一愣,程琬言继续说:“无论她什么样,我都会喜欢她。”她回头注视谢音,“若疯,便一起疯吧。”
谢妈倒退几步,不可置信。“喂,她是变态啊,变态你也喜欢?”“她不是变态,她是我的爱人。”程琬言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
谢音戏谑笑:“当年你也是这么想我爸的吧?”“胡说,他明明是被你……”谢妈左手按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这群,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真相。
已经隐藏了二十年的真相。
原来她一直都在欺骗自己?
谢妈无法理解,她一把推开程琬言,粗暴的将谢音拖起来。程琬言抓住她的手,“冷静!”
她的话语仿佛有魔力,谢妈狂躁的心情慢慢冷却了。
谢音仰脸笑:“你还不敢承认吗?是恼羞成怒了?哈哈哈哈哈”她恣意笑着,病态的嘲讽着她。“我没有,是你害死了他,是你!”谢妈双眼怒睁,扬手就要打她。
程琬言抓住她的手,声音平静:“请你出去,否则,我报警了。”谢妈挣开她的手,凑到她面前,眼神诡异的看着她:“你会后悔的,绝对会的。”她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程琬言扶住谢音起来,谢音身体软软的挂在她肩膀上,还在痴痴的笑着。
程琬言将她扶到床上,盯了她一会,道:“去看医生吧。”“我没病。”谢音止住了笑,冷冰冰的说。
“你发烧了。”“我没病。”
程琬言叹了口气,从柜子里拿出一板药。“记得吃两粒,我回公司去了。”她套上外套,安慰性的亲了下谢音额头,便出门了。
她一走,谢音便将药片扔到地上,不甘心的蹬掉被子转身面对墙壁生气。
程琬言关上门,谢妈还站在门外还没有走。看见了她,谢妈阴沉沉的说:“她会拖累你的,你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程琬言想了想,开口道:“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有空你去看看吧。”她递过去一张名片。
谢妈伸手打掉名片,嘴里叽咕着什么下楼了。程琬言皱眉盯着她的背影,她总觉得事情现在才刚刚开始。
回公司后,罗晨没在来找她,或许是没广告拍,也或许是有人从中作梗。
她静待了会,手机响了,接起来,发现是那个医生打来的。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程小姐,你好,我是王医生,关于谢音的病,我想你应该清楚,她的病,是不可能完全根除的,只有靠药物才能压制……”
他漫长的谈话使得程琬言昏昏欲睡,终于,她忍不住打断她的话,“你想干什么?”
“谢音需要留院观察。”“留院?又是给你们折磨吗?”程琬言嗤笑一声。
“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