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一知道自己身上肯定都是淤青,在医院脱衣服让医生看伤的时候还特地找了个理由让他回避,没想到他居然还一直惦记着。
“我自己来。”
“你别压在我身上,好重。”
舒阳听她语气难受,立刻从她身上离开,扶着她坐了起来。
陈一一知道他是什么脾气,索性真的自己自觉脱衣服,低头一看,她自己都有些吃惊,胸口、腰腹还有手臂上都留了一两道淤青。
大冷天的,她穿了那么多都被打成这样,果然是姨妈影响战斗力啊。
陈一一的反应跟普通人总存在一定差距。
“都是些外伤,过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你别担心,不怎么疼。”
见舒阳灼灼地盯着自己赤/裸的上身,久久不说话,陈一一有些尴尬。
“就跟平常不小心磕着碰着了一样。”
“真的。”
“钟霆阳,”见他还没反应,陈一一怒了,“你到底涂不涂药啊!”
舒阳终于有了动作,打开药膏开始给她擦药。
本来陈一一还担心这种情形,药涂着涂着擦枪走火了怎么办,然而舒阳竟真的只是专心致志给她擦药而已。
擦完药,又小心翼翼给她换上睡衣,舒阳脸上就像是在开新闻发布会一样平静。
临了,舒阳才幽幽说了一句。
“你平常不小心磕着碰着我也心疼。”
麻蛋,敌方情话满级。
血槽已空的陈一一不知如何接话,舒阳又开口了,一脸认真。
“裤子要我帮忙么?”
“不,要。”见他还不肯走,陈一一怒道,“我只是一只脚打了石膏而已,又不是高位截瘫。”
“那好吧,”舒阳依依不舍地朝房间外走去,一步一回头,“晚上有事叫我。”
“当然,你要是愿意跟我睡的话更好。”
“哥屋恩。”伴随着陈一一的怒吼,响起了关门声。
耳边终于清静了些,陈一一开始换裤子,好容易脱下外裤,睡裤才穿到一半。
“睡前喝杯牛奶补补钙,漱口水也给你准备好了。”
欠扁的某人推门而进,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而后一溜烟跑回房间门口。
“腿不错哟。”
认真地脸上大写着欠扁两个字。
“不错你妹!”陈一一将拐杖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