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楚天一也缓过神来,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气,他便将来探病的连茹还有楚环一等人都赶了回去,让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可是连茹却不愿意离开,最后还是医生来了,以病人需要静养为由,这才把这一堆人给弄走了。
后来,狼啸给楚天一送了一次衣服,没待多久也被他赶走了,看着他走的不情不愿的模样,楚天一差点照着他的屁股直接飞上一脚,把他给踹出病房,好在他自己在他动手前走了。
下午的时候,一个警卫员送来了张天泽为含笑煎的药。
楚天一乘着没有人的时候,摘下了含笑的氧气罩,用小汤勺小心翼翼的送入含笑的口中,可是根本喂不进去,药汤顺着含笑的嘴角全都流光了。
楚天一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试过很多种方法,敲牙齿,掰下巴,都不好使。
最后他只好舍了这张老脸去,自己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然后再嘴对嘴喂给含笑。
一小碗药喝完之后,他都折腾的冒了一身汗。
楚天一放下终于空了的药碗,又把氧气罩给含笑重新带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这喂药,真是比打仗还累!
本来连茹说要过来送饭的,被楚天一直接拒绝了,本来就不想和她有过多的牵扯,所以还是少麻烦她一点的好。
午饭和晚饭他都是直接去的医院的食堂吃的。
这会他刚吃完晚饭回来,继续守在含笑的病床边上,刚才医生说,这丫头的病情基本已经稳定了,脱离了危险期,没有生命危险,可是病人的自主意识恢复的很差,让他多跟病人说话交流,说不定能早点唤醒病人的意识。
这可难倒楚天一了,他本来话就不多。再让他一个人在这里自说自话,好难的。
忽然有些后悔把狼啸那货给赶回去了,那货话最多,要是让他留在这。定能把这丫头给说的烦躁从病床上直接跳起来。
对了,刚才医生说,读报纸书籍什么的也可以。
楚天一立刻下楼去外面买了份报纸回来,然后坐在病床边,展开报纸。看看读哪段比较合适呢?
医生说要读一些她喜欢的,感兴趣的内容,可是她喜欢什么呢?
楚天一有些迷茫的翻着报纸,半天半天不知道要读什么,最后他放弃了,算了还是从第一面第一行开始读吧。
他又把报纸翻回第一页,斗大的字,他开始读,“1986年八月十一日,礼拜一。丙寅年,七月初六,k市地区天气预报,白天多云,风向北转南,风力二,sān_jí,夜间多云转雷阵雨,风向南转北,风力三。四级转五,六级,温度最高三十五摄氏度,最低三十摄氏度……”
楚天一从第一版第一排的天气预报开始读起。然后是党务报道一直念到了最后一版的寻人启事……
一份报纸,全部念完以后,他再看了看含笑,发现……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医生说的到底行不行啊?!
最后他叹了口气,把报纸往桌上一扔。然后看着含笑,他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纠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样沉默了几秒之后,他忽然开口,低沉的嗓音低低的在病房中响起,“小丫头,其实我该跟你说声对不起,那天是我判断失误,延误了你得救的时间,不然你也不会躺在这里……我知道,你一定是在生我的气吧?”
“其实,就连我自己都没有原谅我自己,我也不想为我自己辩解什么,只是希望你快点醒来。不如我们来打个商量如何?如果你气我怪我,想要骂我,打我都可以,只要你能醒来,你想怎样都行!好吗?”
楚天一觉得,这可能是他出生以来,说话说的最长的一次了吧,他都这么真诚了,那丫头怎么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他有些烦躁的爬了爬头发,继续回想医生的嘱咐,他好像是说要多刺激她,对吧?跟她说话也属于刺激她听觉,那还有什么可以刺激她的感官呢?
人除了听觉,就是触觉,视觉,味觉等了,视觉和味觉肯定刺激不了,那就从触觉这下手看看?楚天一这么想到。
可是要怎么做呢?他翻了难。
总不可能叫他哈她胳肢窝吧?这……这肯定不行,太离谱了。
要是她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而是他手底下的那些粗兵蛋子们就好了,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可是看她那么娇小脆弱,他抱着她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一用力就把她给揉碎了一般,又哪里敢想像对粗兵蛋子们一样的对她!
哎,女人啊,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忽然他想到对了,不哈胳肢窝,可以哈脚底板嘛,那总不算是很私密的地方,为了刺激她的触觉也就对不住了。
所以说楚天一是一个在男女关系上特别木讷的一个人,他想出来的奇葩主意,一般人都不好意思,可他因为心思太光明磊落,根本没有往别的方面想,所以做起来特别理直气壮。
不过好在,他还知道这男女之间的接触,就像他之前嘴对嘴喂药的时候,都要避嫌,所以他跟刚才一样,先去门口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人了,这才回到病房里。
他来到床尾,轻轻的撩开被子一角,露出含笑那白皙娇小的两只小玉足来。
因为觉得太晶莹剔透的漂亮,所以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随后他忍不住尴尬的咳了两声,他用刚才的报纸取了一张出来,卷成了纸筒,先是在自己手里划了两下,确定不割手了。